擇回家,反正該做的都做了,該丟臉的也丟光了,總不可能逃避一輩子。
回到家中,頭一個見到的就是那個與眾不同的丫頭,引起他的好奇心。當然,鐵齒如景焰不可能相信算命仙的話,屬於風花雪月的故事,只有無知的女人才會當真地記在心上。
畢竟那只是個瞎眼的老頭,假借天意餬口,在無聊的大街上隨口掰出的言詞,放在心上未免可笑。
睡個飽覺,踏出書齋外頭,舉目望去,就見那丫頭正拿著掃把,逐一清理著落葉。
“你來了。”他有些沾沾自喜。
“少爺的要求。”嘴裡發出咕噥聲,她低著頭拼命掃著已經集中一地的落葉,就是不願意見他的面。
“地下有黃金嗎,怎麼你老愛低著頭?”湊近,順著她的目光往下探,景焰好玩地問。
“不。”她倒退一大步。
“既然如此,看著我。”
樊悠閔嘆口氣,只能依言抬起臉,眼睛半垂,卻還是不得不對上他俊美的臉孔。
高大的景焰好玩地低下頭,正對著她的眼,他捉弄地朝她眨眨眼,她看著他,不知他要做些什麼。
“有長進喔,你沒臉紅!”他心裡挺高興的。
長期以來,在府裡見到他的丫環們總會紅了臉,身姿開始扭扭捏捏的,說話也吞吞吐吐,教他好不耐煩。
嘿,看來這丫環似有不同,打第一次見面以來就展現出傲氣,他特別想挫挫她。看著她暗自生氣的面龐,他只能將情緒全壓下,但興致卻愈來愈高,真是有趣的人兒,他難得玩心大起。
“幹麼臉紅,我又沒有做虧心事。”她強自鎮定
“那你就是怕我嘍?”
“我……何必。”
“不怕……好極了!”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興致勃勃的笑道:“別做了,書齋怎麼看都很乾淨。先擱著,本少爺看中你,咱們出去走走。趁著外頭陽光正好,鳥語花香,別管這些亙古不化的書和永遠掃不完的葉子,回頭我讓景福自個兒想辦法整理。”
他是瘋了嗎?成天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只想到處貪玩,根本是個紈絝子弟。但卻又為何挑上她?明明短暫的接觸過程中沒有留給他好感,卻忽然要她當起伴遊的丫環……
柳眉開始皺起,但她勉強忍了下來,硬抽回她的手。
“少爺,在這個大宅院中,您當然愛做什麼都可以,反正沒人管得著。”她壓抑下許多的言詞,儘量點到為止。“但咱們身份不同,地位不同,連生活態度亦有極大的差距。小悠是聽景總管吩咐做事的,您若需要奴婢服侍,也得經過景總管的同意。”
“咦?什麼時候景府裡變成他最大啊?”眯起漂亮的眼,他無法接受有人不聽話,小小的損傷他的自尊。
“家有家規,小悠只是遵守而已。”
“小丫頭,你乖乖跟我出門,若能伺候得讓本少爺滿意,說不定我心情大好就納你為妾。這交易挺好的吧?”他百無禁忌的發下豪語,就不信這丫頭不動心。
“謝謝少爺抬愛,小悠一對錦衣玉食不感興趣,二對珠寶翡翠沒有感覺,除此之外,實在無法參透當您的妾有何天大的恩寵。”斷然拒絕,既然連正妻的地位都可以放棄,哪裡會在乎小小的妾。呵,她要的不過是平淡的生活,與爹孃共度,直到最後。“想要姑娘陪,您的夫人不就在隔鄰的院落中。勞您多走幾步路,相信定會有收穫。”
“你這個丫頭,當真不識抬舉至極點。告訴你,只要我打個噴嚏,或許你連留在景家的機會都失去。”用力地提起她的手,景焰真的生起氣來,“或者,這只是用來吸引我注意的法子。”
看多了紈絝子弟的威脅,她反而霹出燦爛的笑靨,“隨少爺怎麼想,小悠心裡自有定見。”
氣極,小丫頭或許沒見過世面,對於真性情的表達卻比旁人更直接。景焰惱怒,卻也無法真正做出傷害人的舉動。
相對無語,樊悠閔只是用那雙清澈的雙瞳勇敢地望入另一雙狂怒的眸子中,帶著必死的決心。千百種情緒瞬時間翻騰在其間,雙方更懷心結,久久沒有人移動。
即便怒火中燒,似乎就是對這喜歡頂撞的丫頭無能為力。景焰凝視著她,悄悄地吐出話語,“你好大的膽子。”
“謝少爺誇讚。”
冥冥中宿命已經註定,教兩個人糾纏不清,怕是誰也逃不開。
“小悠……你在哪裡呀?快點出個聲。”遠處傳來荷花叫喚的聲音,終於打破兩個人間的靜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