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每個女人都認為自己可以改變他啊。”鈴子傾身向前拍拍她的臉頰,笑著說道:“當然,能和瞿峰擁有一夜的回憶也不錯,畢竟他的吻很讓人衝動。”
何舒雅絞緊雙手,用力咬緊雙唇——她連他的吻該是如何都不知道,她怎麼有法子跟他共度一夜。
“我願意把我唯一一夜的機會讓給你,感動嗎?”鈴子笑問道。
“他如果知道是我,他不會願意……”
“你可以假裝是我,這樣他就不會有顧忌了。我們身高差不多,而他只看過我穿和服,也無從知道我真正的身材?”
“我不想讓他把我當成你。”何舒雅無法掩飾自己語氣裡的顫抖或是……期待。
“但這可能是他唯一會擁抱你的機會。他太保護他自己,不想為誰停下腳步,所以他永遠不會沾惹你。你知道這些吧……”
“你怎能如此大方?”何舒雅掙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因為我對他的好奇及喜歡大過於想愛他的念頭。”鈴子沒說出口的是,她敢打賭瞿峰一定會在黑暗中認出何舒雅,而她超想知道他的反應。“你願意得到一個被他當成女人的機會嗎?”
何舒雅看著鈴子,卻沒有接話——她連瞿峰的小朋友都沒法子在當下去,又怎麼敢妄想和他共度一夜?
可是,如果他真的要離開了,為什麼不能替自己留下一晚的回憶?她沒法子想象她會像哎瞿峰一樣地去愛另一個男人。
“你慢慢考慮。”鈴子說道,把自己侵入熱水之間,只留眼唇露於水面上。
何舒雅點頭,也學她一樣更沉入水裡,直到過多的熱氣讓她沒法子呼吸時,她倏地抬頭對鈴子說道:“我願意。”
瞿峰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清酒,尤其是在鈴子帶著穿浴衣的何舒雅一塊兒入坐,而清水俊輔的目光從此沒在離開過何舒雅之後。
為了眼不見為淨、為了澆熄莫名其妙的妒火,他只好卯起來再繼續喝酒,否則他會命令清水俊輔不準看何舒雅。
但是,他自己的目光也沒法子從他浴後蜜桃般粉色水肌及盤起秀髮後露出的頸上移開,又怎麼有資格叫別人滾開。
所以,他只能喝醉。
醉到需要清水俊輔幫忙攙扶回到屋裡,醉到酒氣沖天到連他自己都受不了,勉強淋了個浴後,就把自己拋到床上。
瞿峰走出浴室,倒在榻榻米上已為他鋪好的被褥中。才閉上眼睛,他立刻陷入半醉半睡的狀況中。他口乾舌燥、鬢邊抽痛,睡得並不安穩。
恍恍惚惚見,他感覺到有人推著他的肩膀。
“瞿,你醒著嗎?”
瞿峰閉著眼睛,呼吸道鈴子身上的玫瑰香味。
“走開。”
“你先喝下解酒液。”鈴子遞了一瓶解酒液到瞿峰唇邊。
他睜開眼,仰頭喝完,然後又閉上眼。
“你說過今晚要陪我的。”纖指戳向他的肩膀。
“你當我是應召男嗎?我現在誰也不想看。”他沒好氣地說道。
“我今晚不開燈,你誰也看不到。”鈴子較弱地說道。
“我喝酒得太多,連手指頭都動不了。”瞿峰不耐煩地說道,只想一個人清靜。或者,有而屬於陪在身邊,他也不反對。
“我無所謂,我可以自己來。”鈴子在他頰邊印下一吻。
“隨便你。”他一動也不動地躺著,心頭長滿了混亂情緒。
“語氣好差勁!”玉指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為了懲罰你,我決定今晚什麼話也不說。”
“感謝老天。”瞿峰背過身,佯裝自己已經要入睡。
一會兒後,瞿峰聽見開門聲。
他翻過身,人成大字形地平躺在還飄著陽光味道的被褥間,稍微清醒的腦中不期然地浮現出何舒雅的身影。
他想要她陪,但他付不起要她陪伴的代價。他沒認真愛過一個人,完全沒法子想像為一個人放棄自由的日子,因此他只能讓她離開。
旁人都說他不羈,沒人知道他對生活其實像畫設計圖一樣地斤斤計較著自由。
或者,何舒雅懂得一些這部分的他。因為,她從一開始,就沒跟大家用一樣的方式對待他。
她不討好他、不符合他、也不對他不以為然。她待他就像一個朋友,而她對他的勉強,只限於聊卡著他坐在7…11吃關東煮,或者硬逼他喝下那甜到可以的瑞穗咖啡牛奶,讓他從此上了癮……
瞿峰不敢再想,翻了個身,緊繃的肩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