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無仇恨,豈不是無情又不孝?就算以後生活動盪,有三哥相陪,我也不怕。”
蘇夫人忽覺心酸,她攬過女兒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自是女人的最好歸宿。只是,生活總不會樣樣如願。其實娘也不知如何與人共享夫君,無法教你。既學不會,我們就不用將自己套進去。可是若真是將你許了祁公子,我只怕將來不太容易看到你啊。”
祁暮靠在她懷裡,低低地說:“娘,我既找到了你們,無論我以後在哪裡,心裡都會想著你們的。將來,將來若是有什麼事,我一定想辦法不連累你們。”
蘇夫人道:“暮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是辛家的人,我們總是連在一起的。將來有什麼事,不許自己藏著掖著,你要知道,爹孃哥哥總會為你想辦法的。”
花朝節,祁暮的十八歲生日。她拿到了三哥託沐承英交的禮物,是一塊上好的白玉佩,一面是隻奔狼,一面是如意紋,與祁轅那塊類似,祁暮知道那是祁家給兒媳的信物,心裡很是甜蜜。
辛府裡也只是自己熱鬧了一番,並未請外人。但是那晚,叢顥崐卻是出現在掬芳齋。那時祁暮剛從沉香居回來,才走到門口,就看到掬芳齋的小院裡海棠樹下站著一個修長的白色人影,看到她回來,迎了上來,微笑道:“本想早點給你賀壽,但有事纏著走不開,方能脫身便趕來了,幸好你還未曾歇息。”說著遞給她一隻扁扁的錦盒:“暮兒開啟來看看可喜歡?”
祁暮將他讓進房內,才開啟錦盒,裡面是一串瑪瑙珠子,顆顆紅潤晶瑩,但串珠的紅繩看上去卻是有些年頭,結頭處有些磨損,看這樣子如果不是古物,也該是家傳的東西。她合上蓋子遞回去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叢顥崐的微笑斂住了,昨日大伯上門提親,辛家還未給答覆。聽說,大伯走後,沐承英也來提親,為的卻是祁峰,聽聞辛家也沒給沐大人回信。但如今看暮兒的態度,明顯是拒絕了自己。他心裡忽然一陣刺痛,伸手握住她拿著盒子的手道:“給你的生日禮物,為何要相拒?貴不貴重,都是我的心意。”
祁暮看著他今夜格外亮的眼睛,道:“這個,一定是你祖傳的吧?我覺得送給我是浪費了。我並不喜歡帶這些東西,你看,我連戴一根簪子一付耳環都嫌累贅。你應該送給適合它的人。”
叢顥崐並未放手:“暮兒,要我說出來你才能不裝傻麼?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給她未來兒媳的。暮兒我一直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的。我以為你,也是喜歡我的。”
他真的說出來了,祁暮極力抑制著自己的心跳:“那我更不能收了。我已看清了我的心,我也許是曾經喜歡過你,可那只是花痴的迷戀。我現在有真正喜歡的人了。”
叢顥崐又笑了,在燈光下,他的笑容有些慘淡:“暮兒,你算是拒絕我了麼?你現在不收這珠子不要緊,它始終是你的。你既然曾經喜歡過我,不管你是不是花痴,我都不會放棄。”說罷他轉身走了,盒子的硬邊硌著他的手,他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這珠子會戴在你身上,你是我的,暮兒。
祁暮忽然想起,關於師傅,她又忘了問他,但是,好象又不是時候啊。
辛府給了賀蘭府回話,只說辛家有個傳統,即一夫一妻,希望女兒的夫家亦是如此,沒有明確的拒絕,但含義亦很清楚。賀蘭顥崐聽後,只說了一聲:“明白了,我會處理好,給辛府交待。”
但是沐大人這邊,辛府卻沒有立即回話,辛大人覺得該拒絕,但蘇夫人卻說女兒喜歡,要謹慎考慮。沐承英在京城的事已辦完,辛府還未能作決定,辛大人去訪沐承英時,道歉道,因為兒子的婚事未定,女兒的事暫且先擱一下,但不會太久的,望大人見諒。沐承英有些疑惑:是辛小姐還不能作決定嗎?
其時,祁暮早於生日的次日,就與辛梃一起出發去龍城了。
祁暮既沒能從叢顥崐身上得知師傅的秘密,找師兄又如大海撈針,便想不如直接回雪峰山去問,順便先取了紫珠草再說。辛靖夫妻擔心她一人上路不安全,先是說要叫秀環陪著,倒教祁暮想起賀蘭顥嵩的話“真有點什麼事,你還得先救她”,便說了出來,兩人一想也有理,便不堅持。祁暮說找師兄的事說不得也得藉助百言堂,還是先到龍城,辛梃正好要去龍城辦事,便說陪著妹妹去,夫妻倆這才放下心。
正文 第五十章 何為愛
祁暮去龍城時是有些偷逃的意味的,她不會把叢顥崐臨走時的那句話當作玩笑的,因此也顧不得爹這裡有沒有給沐大人迴音。雖說迴雪峰山是早先就說過了,但於花朝節次日便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