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還你一個大禮的。
祁峰迴了天青寨,鬱磊和李季將這兩個月的事詳細地與他說了,只說彭師傅一直呆在上京彭府,局面與他們所想的相差無幾。不過幾撥起義的各打了各的旗號,有的打了前太子的旗號,因為前太子沒有子嗣,而前淳義郡王卻留有長子祁軒,雖不知所終,但也是寄託,因此便也被抬了出來。還有幾支有打著懷義王的名號的。北狄目前謠言四起,說前太子是被冤的,懷義王和淳義郡王更冤,還有人稱,先皇的天下是懷義王讓出來的,該坐龍椅的是懷義王。所以正德帝有陰謀殺害懷義王的嫌疑。有人提出了懷義王,自然有人想到祁峰雖失蹤,但也並未有死訊,因此也有起義軍是號稱擁護祁峰的。
鬱磊問道:“那我們要露面了嗎?”祁峰道:“讓他們再亂一陣子吧。你要是覺得不動難過,倒可以派你個活,活動活動筋骨,也算是拉練一下。”
他又問道:“那三十萬兩銀子眼前在何處?”
李季道:“現在都在寨內封著,等你回來處理。”
祁峰沉吟片刻,道:“山中我們自己的工匠現在有多少?集中起來,先將銀錠上的官封磨去,然後打亂來分發給下面鋪子,雲陽境內的不要發了,多在北狄和西夷。讓他們拿到後大錠化為小錠,買糧,低價販往北狄各地。有必要可以用賑災名義集中放糧。盤龍寨的份例也要處理過再發放。”李季應下了。
三國交界處的黑道近日有了一些震動。先是傳出訊息,說是在黑道上有名的留義莊主範成傑一向剋扣各山寨的出貨銀兩,這幾年被他坑的不知凡幾。於是便不斷有人找上留義莊,原先他們聽說留義莊主也有一身好功夫,輕易不敢招惹他。忽又有人傳出他已被仇家挑了手筋腳筋,已是廢人了。於是幾路盜賊幾乎是一擁而上,那留義莊在一夜間被夷為平地。
在留義莊被滅的同時,三國交界的幾處盜匪被人攻擊,那進攻的不過二百餘人,卻是盔甲鮮明,佇列齊整,倒似軍隊一般,他們彷彿是突然從某個山中冒出來的,沒幾日便剿了幾處寨子。便有人傳說是雲陽的信義王的私募之兵做的,目的是擴容及拉練。
訊息便隨著各色人等迅速地向三國散播。
祁暮在回到端南的時候功力已經恢復了,故她獨自去紫陽書院接祁軒,祁峰和叢顥崐除了叮囑她莫輕信人,其他倒沒什麼不放心了。四月底時,祁暮帶著祁軒回到雲城,此前她已透過辛家的鋪子傳了訊息給辛府,辛梃一早便趕到城郊十里長亭去接她了。祁暮並未對辛靖提祁軒的身份,只說是原來懷義王府的親戚。但辛靖一雙利眼,又聽他叫祁暮“暮姑姑”,如何看不出這少年身份的不同尋常,但他也只裝作不知,暮兒帶回來了,自是她要保護的人。
辛梃要成親了,府裡忙碌一片,祁暮回家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不過她既不會織也不會繡,只得承擔了採購的任務,接了孃親開出的單子,帶了下人去京城各處採買。間或,她也會到天青寨的暗點,看看有沒有什麼訊息。一切似乎都很平順。
暗底下,辛府的一切卻是更為忙碌的。辛梃藉著給單家送聘禮之機,將一些財產悄悄地轉回了南郡。又借送辛二小姐嫁妝之機,將祁暮的嫁妝送到了馬家,馬家又借銷貨之機,夾帶著送到了端州。隨著嫁妝一點點地運過來,玉蒼山下的默莊也忙碌了起來。
辛府裡,辛靖自是將這出李代桃僵的戲謀劃停當了,又讓蘇夫人將祁暮和曾念都叫到了沉香居,與她們一一交代清楚。
五月底,南郡的單小姐就已到京。六月初六,辛梃成親。辛府裡格外熱鬧,朝中大臣來賀的也頗多,右相賀蘭顥崐也在其列。喜宴過罷,他走到掬芳齋去看看祁暮,卻在院門口碰到從剛從裡面出來的曾念,曾念並沒有象往常那樣欣喜地上來招呼他,而是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道了一個福,有些哀怨地走了。他並未在意,心裡哂笑了一下,便進了掬芳齋。只是,他並沒能見到祁暮,秀環在廳裡攔住了他,說到:“賀蘭大人,小姐與您的婚期將近,按俗,您是不能見小姐的。”見他有些發怔,又道:“我可以幫大人傳話或者隔門與小姐說說話。”隔了門能說什麼?他知道也許就是祁暮不怎麼願意見他,但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得怏怏而去。
婚禮次日,皇宮裡卻發生一起不大不小的失竊案。許太妃的宮中丟了幾件先帝賞賜的玉器,還有人留了書,稱是借去把玩幾日再歸還,落款看著象是江湖上一貫以〃容易偷的不偷〃著稱的狸貓李三。皇上怒,查當值守衛,那日竟是辛棟領頭守的值,且前日喜宴宿醉未醒,晚上只帶著巡了二遍便未親自巡查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