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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掙扎後,它們亂七八糟落了一地。

“你忘了嗎?”他撿著硬幣,嘴裡喃喃自語,像陷入了魔怔:“等攢夠錢了,我們私奔,我們約好的。”

都撿完後,他捧起混雜了泥水和雨水的錢,連帶著一把銀色鑰匙,他把它們盡數鄭重地遞向霍免。

“兔子,明早我們就走吧。”

“拿開、快拿開,我不會再上當收下你的東西!”

腦門兒上的紅星為她加油,學了幾年的跆拳道終於派上用場。霍免使出她的三腳貓功夫,一拳一腳打在男人的身上,讓他不要靠近自己。

憑她打罵,他直挺挺地定在原地,像一座沒有痛覺的石墩。

“兔子,可是,你知道嗎……你不帶我走的話,我可能再也走不了了……”

“給你鑰匙,這個最關鍵了,”男人笑得討好,將鑰匙放進她的口袋:“你要拿著鑰匙,回來找我啊。明早,如果我在睡懶覺的話,你就非常大聲叫我,把我叫醒……我等著你。”

“你走開啊!!”霍免哭了。

她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一個七歲的小孩哪見過這種場面。

她感覺到的,是自己被欺負了。想到要被壞人拐跑,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她心裡慌亂極了。

“兔子?對不起、對不起。”

尤諳手足無措地想要上前哄她,稍稍靠近,她哭得更大聲。

霍免根本不需要他哄。

霍免是被他惹哭的。

心隨著她的哭聲越沉越低。

他早已失去哭的能力,卻在此刻跟著她一起,抑制不住地放聲痛哭起來。

眼角流下的,不是晶瑩的淚,是黏稠的血。

她撿起小黃傘,就著他讓出的道,頭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跑。

“霍免,霍免。”

聲聲淚下,飽含幽怨。

尤諳苦苦地求她,能回頭看他一眼。

“霍免……”

“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自欺欺人。

霍免的腳步在聽到他的呼喚後,愈發的快。

尤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存在,隨著她的離去一點點瓦解掉,無力迴天。

“你會回來的。”

他笑得悽楚,妖冶的臉龐上掛著一行血淚。

尤諳被遺落在他七歲的這年。

……

“下這麼大雨,怎麼不在幼兒園等爸爸媽媽接?你看你都淋成這樣了!”

霍強下班路上堵了會兒車,到幼兒園,老師說霍免自個兒先回家了。

“哇——”霍免衝上去抱住她爸爸,嚎啕大哭:“我今天遇到一個壞人叔叔,他好壞,要拐走我。剛剛放學路上我又被他攔住了,我好不容易才逃回來的。”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訴說著當時的驚心動魄。

一旁的聽得霍強心驚膽戰,他們家孩子這是遇到了人販子啊。

“小免做得好,小免真乖。”他把女兒抱進懷裡,心疼地安撫著。

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霍強拿了把大傘,抱著女兒出門,去到她說的那段幼兒園回家的路。

人販子如果還在那附近活動,得要報警處理才行。

泥地上留了一些散落的硬幣。

而霍免口中的壞人,已經不見了。

此事過後,霍強和陳愛嫻不僅堅定了要搬走,而且決定越快搬家越好。

不像正規的小區裡有保安看守,車隊這個地方,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走進走出;且這一帶位置偏僻,車隊距離幼兒園有一段人煙罕至的路,發生什麼危險都有可能。

原本非常不捨得搬家的霍免,也被這次的事嚇得不輕。搬家前的那段時間,她都不敢一個人上學放學了,全要等她爸爸媽媽接送。

後來,極差的記憶力,讓少女霍免忘記了銀色鑰匙。

但每每說起“人販子”這個話題,她還是能夠清晰地回憶上幾句的:“想當年,我幼兒園的時候……”

車隊的童年故事中,最不值一提的,是一個上鎖的木箱子。

箱子大約半人高,外觀是普通的棕黃色,它的左下角印著商標——城南食品廠天然蜂蜜。

異類不得不沉睡的白天,它沒有等來願意為它披荊斬棘,對抗命運的那個勇士小女孩……

如何將一個成年男人塞進半人高的箱子?

尤子健和林翠如法炮製了一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