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前一日的時候,就遣了人去和陸老太太講,今日務必過來一趟,有些事情想要仔細問清楚。
陸老太太即便再不甘願,可是定北王妃用手下的靈犀的性命來做談判條件,那麼陸老太太就說什麼都要過來了。
陸老太太來到宮裡的時候,恰逢定北王妃和定北王正爭執的歡。
定北王早晨早早的起來,就讓人將回王府的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偶爾有幾個沒有完成的,也在他的吩咐下有條不紊的整理著。
定北王妃當時根本不知道定北王是在收拾著離去的行裝。
看到夫君這樣積極肯幹,她心裡頭甚是欣慰,順口說了幾句話。
誰料就是這幾句話,被旁邊的宮人聽到後,忍不住糾正了一番。
“王妃,王爺準備今日離京。您、您竟是不知道嗎?”
聽了這番話後,定北王妃緩了一瞬後,明白過來,這倒是真正怒了。
她沒有料到夫君竟然連這個事情都不和她商量。
之前他住在宮裡,讓她住在冀都的定北王府,她已經很多怨言。
而今要走都不提前和她說一聲,讓人如何開心的起來?!
沈氏當即將手頭的所有事務暫且擱下,不管不顧的衝到了藺君泓的跟前,質問道:“你這是何意!”
藺時謙昨日從徐太后那裡回來後,就一直心緒不寧。只不過掩飾得好,未曾被人發現什麼端倪。
他昨夜裡整夜都未睡著,翻來覆去想著的,便是藺君泓。
想他兒時是什麼樣子,想他長大點了是什麼樣子。
想的越多,就越是睡不著。
天將明聽到雞打鳴聲音的時候,藺時謙的心忽地豁然開朗起來。
如果待在冀都,每日裡相見,少不得會將此事擱在心上,時時惦記著。那樣的話,兩個人相見的時候,定然有許多不自在。
既是如此,何不早早離去?
回到北疆,離冀都那麼遠,即便心裡頭裝著什麼,也不至於會使了形色、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
打定主意後,藺時謙就決意離去。
只是他現在滿心滿腦想著的都是藺君泓的事情,旁的一點兒也放不下。因此,竟是忘了和定北王妃說一聲。
如今沈氏過來質問他,藺時謙這才恍然大悟,想了起來自己之前做的保證。
藺時謙歉然說道:“北疆的事務繁忙。我需得過去照看著。”
他這話說得歉意十足,但定北王妃就是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深深的言不由衷。
“王爺果真需要過去?”定北王妃沈氏道:“既是如此,那王爺便去吧。只一點,我需得留在冀都一段時日。到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自然會回到北疆去。”
藺時謙的腦中嗡嗡作響,點點頭,有點無意識的說道:“那就這樣吧。”
沈氏沒料到藺時謙居然這麼不在意她。
須知她是千里迢迢追隨他而來。他這次回去,怎的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就將她留下?!
沈氏怒極反笑,道:“我留下,可是為了查清你當年的事情。你不在意那日裡的人是誰,我在意!我一定要留在這裡查出真相才行!”
她這話一出來,藺時謙臉色煞白。
是誰做了那些事情?
是誰,他早已心中有數!
藺時謙心頭五味雜陳,偏偏有些話並不能和她細講。
藺時謙閉了閉眼。
真相?
真相就是永遠不說出來的好!
“好,你不走是嗎?”
藺時謙本還沒有生氣。畢竟是他臨時起意要離去,沈氏想要多待會兒也是情有可原。
誰料他做了讓步後,沈氏卻還繼續的咄咄相逼。
如今他見沈氏留意已決,再不多爭執。心中的反感愈盛,他低嘆道:“莫要再多說了。你不走,我走。”說罷毅然決然的拂袖而去。
藺時謙氣度儒雅,平日裡連個重話都沒有。幾時有過這樣因為這般的小事就發怒的情形?
定北王妃覺得委屈,愈發恨起不知名的那個人來。只覺得那個人是這個世上最為罪大惡極之人。
如果沒有那個人在,他們夫妻倆依然是琴瑟和鳴的一對兒。全然不會到了這個年紀,還會貌合神離。
想到剛才藺時謙的態度,沈氏的心微微發冷發涼。
她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褙子,詢問周圍的宮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