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就算不是第一次,也還需積累經驗的吧?”我也會怒的。
“好啦好啦,慢點來”
“你配合著點不就好了”
聽說左庶長大人來找笉羅商量事情,匡富站在笉羅門外,剛要敲門時,聽到裡面傳來了這樣的對話。他幾度抬起手又放下,額頭上滲出汗來,不曉得是否應該打擾。
話說,這種時候,實在是不合時宜吧。
匡富摸了摸自己快要貼上門板的耳朵,心說沒想到澤臨原來好這口啊,原先的策略完全錯了方向啊。他腳往外邁,但是身子卻還沒動。
“誰在門外?”澤臨一嗓子把匡富嚇了一跳。
澤臨推開門,就見縣令大人神色尷尬地站在臺階上,束手束腳,一副探頭探腦想往裡看的樣子。
“原來是縣令大人,有事?”笉羅也走出來,懷裡抱著笑個不停的銃兒,小腿蹬著,一雙胖胖的小手掌伸出來揮舞著。“這孩子真是,每次洗完澡都不肯乖乖穿衣。”
匡富眼神奇怪地看著他們。
“哦,我剛才幫笉羅給銃兒穿衣來著。養娃娃就是麻煩”澤臨大約猜到了匡富為何有這樣的表情,心裡暗笑,但笉羅一門心思都在銃兒身上,並未注意到。
“呵呵呵,是這樣啊。”匡富笑得更為尷尬,“對了,內人今日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左庶長大人和笉羅兄弟倘若無事,可否賞臉與在下小酌一杯啊。”
“縣令大人好生客氣,那我們恭敬不如從命。”澤臨的肩膀稍微碰了笉羅一下,笉羅也跟著點頭。
她估摸著,澤臨早想找機會多試探匡富一下了,眼下現成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再者,無事獻殷情,裡面的文章大了。
銃兒既然醒了,笉羅不想交給別人照看,就乾脆抱著。
匡富的夫人張羅了十幾樣小菜,看起來很花了些功夫,也不落座,和澤臨與笉羅打了個照面就回裡屋吃去了。按照這裡的風俗,女子是不可與丈夫之外的外姓男人一同吃飯的。
“這麼是什麼好日子,嫂夫人做了這麼些菜?”澤臨任由匡富往自己杯子倒酒,笑眯眯地也不阻攔。
“並非什麼特殊的日子,只不過左庶長和笉羅兄弟來了這麼久,幫了鑄鉞縣大忙,在下想來想去也只能略備薄酒,聊表心中的感激之情。”匡富說的誠懇,站起來敬酒,一揚脖,一口悶。
澤臨衝笉羅一挑眉,看似在說:他若真感激,就該把私藏的金子給我幾錠,真小氣。
笉羅白了個白眼——你當他傻的,這一露富,你還不吃定他了。
“本都是我偳紫國的百姓,鬧到這般境地,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痛心疾首。我不過是想要幫皇上分憂,這點小事,是分內之事,縣令大人無需放在心上的”澤臨也是一揚脖,豪爽地幹了手中的酒。
“那是那是,左庶長大人所言甚是。不知道今後有什麼打算,據在下所知,三殿下現在下落不明,著實令人憂心哪。”匡富繼續給澤臨斟酒,言語上多了幾分刻意的敬畏和尊崇。
看著兩人虛與委蛇,笉羅心裡冷笑,自顧自埋頭吃菜,順便給銃兒喂點兒雞蛋羹。
“三殿下下落不明?是誰造的謠?”澤臨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怎麼不是嗎?”匡富神色一驚,“哎呀,我就說嘛,三殿下英明神武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定然是我那些不爭氣的屬下道聽途說,可惡可惡。”
三殿下英明神武?笉羅拍了拍胸口,差點把排骨卡進喉嚨。
澤臨擺擺手,皺眉道:“哪有的事,縣令大人,你我也算是朋友了我不妨告訴你,三殿下如今在一處很安全的地方。”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匡富又舉杯敬酒,一杯酒下肚,臉色紅潤,“左庶長大人為何不將三殿下接到這裡來呢?在下仰慕三殿下已久,一直苦於沒有機會覲見,倘若三殿下能夠到鑄鉞谷來,整個鑄鉞縣蓬蓽生輝啊。”
“噢,縣令大人此話當真?”澤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看起來有些激動。
“自然當真”匡富手一抖,酒灑了出來。
“那太好了,我其實也希望三殿下能來,但是不瞞你說,這件事我無法做主,要看三殿下自己的意思,唉你也知道,三殿下從小在宮中錦衣玉食慣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就怕這裡”澤臨說著說著往四處望了望,輕輕搖頭,一臉不滿意的樣子。他話說一半,在桌子下踢了踢笉羅的腳。
笉羅瞄了他一眼——幹嘛,還需要我幫腔?
澤臨湊過去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