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其實也不希奇,反正都是出家人嘛!我們娘倆遇到的人可希罕了,是一位一品誥命的太夫人,是韓大將軍的母親,知道韓大將軍是誰不?”
楊百秋大吃一驚,道:“不會是那個姓韓的撫遠大將軍吧?他可是北疆最大的官了,你們遇到他母親了?”
張氏得意地道:“不但遇見,還給她治好了病,你看兒子身上的新衣服,就是她送的,還送了個玉葫蘆呢,是宮裡的物事,可貴重呢!”
說著,她伸開手掌,讓楊百秋看那隻玉葫蘆。在路上時,她就把玉葫蘆要了去,握在手裡把玩,喜歡得不得了,越看越愛看。
楊百秋接過玉葫蘆,他對於玉石並不怎麼了解,但這玉葫蘆確實是非常出色,單從成色上看,就算是不懂玉石的人,也能分出好壞來。
楊百秋驚歎道:“這是那個太夫人給的?哎呀,這可是值錢的玩意,我看就這麼一塊玉,都能把咱們至仁堂買下來了!”
楊澤見他們說得高興,笑了笑,起到一邊坐下,叫過木根,讓他去泡茶,木根卻伸頭探腦地去看那隻玉葫蘆,不捨得走。
楊澤拍了下他的腦袋,道:“你這木頭,怎麼還不去倒茶,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麼,那還要你幹嘛!”說著推了木根一把。
木根卻道:“不就是個石頭葫蘆麼,就能買下咱們至仁堂了?那能不能買下路德堂?”他看不出那玉葫蘆到底有什麼好來,晃了晃腦袋,去後面泡茶了。
這時,張氏已經把今天發生在昇平觀的事,說給了楊百秋聽,並且把她在整件事裡的重要程度足尺加三,使勁兒自誇了一通。
臨說完,張氏道:“當家的,你說韓太夫人去了京城後,要是見著了當今女皇,會不會把咱兒子治好她病的事兒,說給女皇聽啊?”
楊百秋想了半晌,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那個小侯爺了,再就是咱們縣令大人了,都不如你們,你們至少還見著了個一品誥命,那個太夫人會不會和女皇說咱兒子的事,我哪會知道,我連女皇長啥樣都不知道!”
“廢話,難道我就知道了,要想看到女皇長啥樣,那就叫得慕天顏,我哥哥們說了,那得是祖上積了大德,才能看女皇一眼呢!”張氏說道。
楊澤笑道:“那也未必!”
張氏卻道:“怎麼未必。你看那個韓太夫人看了女皇,然後她兒子就當大將軍了,要是為娘能看上女皇那麼一眼,咱們兒子再不濟,也能當上個縣令吧!”她開始幻想起來。
楊百秋嘿了聲,道:“你看女皇一眼沒啥,可人家女皇也得有心情兒看你一眼啊!”他轉過頭,對楊澤道:“能不能讓女皇知道你,這事實在是太飄渺了,咱們小門小戶的人家,可不能有這種奢望,還是把眼前事辦好才行。”
楊澤點頭道:“爹你說的是丘路德的事吧?二舅說得沒錯,他果然是逃了,家產充公發賣,吳縣令只通知了咱家,那說明就是要便宜咱們,可這價格,還得估算一下才成,別吳縣令說出個價來,咱們承受不起,那再便宜也是白費啊!”
楊百秋和張氏冷靜下來,一起點了點頭。楊澤的話沒錯,保安縣裡的大人物,再大也大不過縣令去,而身為縣令自然眼光高得很,他認為很便宜的價格,對於楊家來講,未必就是便宜,而且楊家也拿不出多少現錢來,真要是幾百貫,那還是很吃力的。
楊澤道:“咱們和丘路德打賭,咱們至仁堂作價是一百貫,這就是極便宜的價格了,那路德堂可比至仁堂大上好幾倍,是咱們保安縣裡頭號的大藥鋪,比這個價肯定是隻高不低的,但吳縣令是有意要便宜咱們,所以這個價我想應該也就是一百貫了。”
楊百秋沉默半晌,道:“一百貫買下路德堂,自是咱們家佔了大便宜,可就算是一百貫,咱們家也得挪用一下進藥材用的款項,只怕耽誤了咱家進藥材的時間啊!”
張氏重重拍了楊百秋的後腦勺兒一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道:“當家的你糊塗了,你買的是藥鋪啊,還愁沒藥材麼,咱們至仁堂來不及進藥材了,有什麼關係,直接從路德堂裡拿不就成了!”
楊百秋啊了聲,摸著後腦勺兒,笑道:“我真是糊塗了,也太過小家子氣了,幸虧被你一巴掌打清醒了,咱們買的是藥鋪啊,還愁沒藥材麼!”
楊澤卻道:“要是比一百貫高怎麼辦?比如說兩百貫,這筆錢在咱們眼裡不少,可在吳縣令眼裡,沒準兒就是小錢了。咱們家能接受的最高價是多少,要是高過這個價,咱們就不能要了!”
這就是很現實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