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劍閣’先代閣主遺命:承閣主位者,必須與達‘極劍’劍界者,生死交鋒。確實的原因嘛,總有一日閣下會知曉。然而,我們之間,卻一直沒有這個機會。我想在這之前,你該會留住你的心、你的劍和你的命吧?破月的‘元劍’,等著你!”
獨孤寂心,目不斜溜。只有“嗯”的回聲,流入雲破月的耳界。
雲破月點了點頭,足輕點,人柔柔飄開。
如今,場中,只餘兩人。
兩個將死生界限棄離的人。
獨孤寂心與風霞飛。
兩大高手的生死繆福。
浮旋的落風,又慢慢地滲入,生死的淒厲交感之中。
燕孤鴻與翔靖相,終在落日後到達“孤雁原”。
一個裝扮樸素,形相落拓,兩眼神光精斂的老者,早已卓立於“孤雁原”之上。
燕孤鴻甫一著地,懸在背上的橫虹刀,便已縱出。
他右手彎刀,長嘯一聲,於虛空中劃破一道芒虹,直撲向老翁。
那老翁面對天下策一刀的絕世威勢,竟毫不駭懼。只見他身形飄蕩,一雙厚實的人手,彈、拍、打、翻,幻出無數掌影,拱成一座掌橋,撐開燕孤鴻的霸道一刀。
老者掌勢綿綿,不但蘊有輕柔卸擊的勁力還隱著蓄氣待發的厚切反擊力。
燕孤鴻顯然很清楚眼前老翁的真正實力。他並不掉以輕心,橫虹一轉,斜嵌切入老翁的掌勢之下,徑剖老翁腹部。
老翁兩手一攤,一聲長笑,兩團掌影撲地而出,纏住燕孤鴻的刀勁。
“你的掌功,倒是愈來愈精熟了。不過,還不足以遏我橫虹刀殺。你的‘柳劍’還不取出?難不成丟了?”燕孤鴻邊說邊打,一個急旋,橫虹一劈,連帶破出一道刀氣,直擊老者。
森寒刀氣,饅天捲來。老者倍感沉煞。但他仍持續著始終掛在臉上的灑然笑意。他左手溜入懷中,猛一抽,一條暗影,陡然襲出。
“砰!”
兩人甫沾即退。
燕孤鴻橫虹刀環環扣出,暗使柔勁,要套住老者的劍勢。
老者抽出的是一把柳技般的劍。那彷彿一擊便折的細模樣,讓翔靖相理不清這樣的武器,怎能與剛柔並蓄,極霸天下的橫虹刀一較高低?
老者柳劍,忽忽跌蕩,一圈復一圈地轉著。一種實質般的粘著感,漸漸暗扯著燕孤鴻的刀勁。
燕孤鴻橫虹刀,刷刷疾旋,務要擺脫那泥淖深陷的滯然感。他運刀一翻,刀交左手,橫虹直直劈出。
老者圈引似的劍擊,仍不改易,圈再圈,圈成圈地緊密捆往燕孤鴻。
燕孤鴻的左手一刀,出奇地輕靈蕩忽,一溜地便已滲入老者的劍圈中。
老者嘴角含笑,身形倏地退開。他腳足一錯,人旋了一圈,怪絕的柔兵柳劍,疾速收回懷裡。
同時,燕孤鴻與老者像是有默契似地收刀,霸然矗立。
“呼,燕小子你的刀,愈來愈不好受了。”老者說。
燕孤鴻曬道:“怎麼?‘隱者’無名的‘異心十破’,都還沒使出,就認輸?還有,你這身裝扮,真讓我以為‘七絕隱’的‘天下第一秘’,成了‘天下第一丐’。你怎地如此落拓?”
這看來破落的老者,竟就是“天下七絕隱”之“天下策一秘”隱者無名。
隱者無名探了探臉上的亂須,望了望身上的爛衣,忽地哈哈大笑:“好像真是如此啊!”
翔靖相簡直為之絕倒。他暗思:“這什麼‘七絕隱’?什麼‘隱者’無名?怎地,看起來像個痴傻的乞丐?”
隱者無名視線一飄,盪到翔靖相,愣了愣道:“燕小子,這小娃兒是誰?”
“我不是小娃兒!”翔靖相抗駁。
燕孤鴻笑說:“一隻還沒飛起來的小北鴻。”
“隱者”無名點著頭道:“北鴻!是邊界鳥。這小娃兒,是你的徒弟?”
“徒弟?與其說是徒弟,倒不如說是想要超越我的人。正確點說,就是我的敵人。小敵人。”燕孤鴻道。
翔靖相真切地感到了一陣血沸,但同時也有一絲怪怪的落寞。因為,燕孤鴻並沒承認,他翔靖相是“橫虹孤雁”的徒弟。
雖然,他覺得他並非真的想燕孤鴻是他的師父。但胸中卻依舊莫名的緊蹙起來。一股陌生而強縱的情緒,在心裡炸燃著。當然,他並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在心裡想著。
“隱者”無名忽然道:“啊。對了。燕小子,有個小女孩兒,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