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猛地一震,遲疑道:“不對!不對!”
司徒千秋看著這令他自傲的妹妹,問道:“什麼不對?”
司徒蕾不知所云地道:“如果真是這樣那”
司徒千秋皺眉道:“小妹,怎麼了?”
“如果他真敢獨挑‘邪尊”,以及整個‘鬼舞教”,便沒道理會這般容易退卻。對吧?
大哥。”
“理論上來看,確然如此。但是,我們所看到的也是事實,不是嗎?”
司徒蕾摺扇輕搖。她那秀白如玉的臉龐,光輝生燦。她續道:“大哥,我們的計策,有一個極大的缺漏,你可有想到?”
司徒千秋長笑道:“你倒考起我來了。缺漏,怎麼可能缺漏噫?莫非?”
那充滿霸氣的臉上,揚起絕不相符的驚愕。
一會兒後,司徒千秋喃喃道:“我們訂的策略,主要是針對他入‘問天樓”和退出森林這兩方面,做種種佈署。只要他走進‘問天樓’,或是在簷簾間飛騰而上,哼!他就別想完整走回去。另外,我們為了防患萬一,亦於森林外,佈下由‘絕命陣’調來的一百五十人。
若真要說漏洞,除非他躲在林中,那我們就要被迫由暗轉明。”
司徒蕾正容道:“正是如此。若此人真能勘破我們這個弱點,那他就絕不能留。”
司徒幹秋,微微點頭,眼中殺機更趨濃厚。
獨孤寂心潛至森林最外圍。
他看著林外“令羯河”的潺潺細流。
一片寧靜。
危機,似乎不該存存。
這令人心神愉悅的“碧江”支流,真的會有危機?
危險的訊號,確實有。
它流竄於這靜謐的河流旁。
微弱的燈火,像在空中嬉遊的螢火蟲似的,旋亮旋暗。
他很忽然的有了一種感覺:被天羅地網困住的感覺,這個天羅地網,布得十分巧妙。要不是有這一片森林的話,恐怕他就得吃大虧。
這一片素來佈滿暗哨、陷阱的森林,堪稱“問天樓”退敵的最佳保壘。
然而,今日卻將成為他獨孤寂心能脫險的主要依憑。
因為,佈局者欲引他入洞,而將它設成不置防的陷阱,但,這反倒成為他腹背受敵下的暫時屏障。實在很諷刺。相當的諷刺。他想。
有中原第一策士美譽的“白手”司徒蕾,她會用什麼方法,引他現形?
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異常地有著十分濃厚的興趣。
他,竟不自禁地期待著,深深的。
他,期待!
司徒千秋與司徒蕾。
他們正立於森林與“問天樓”間的空地上。
司徒千秋悶哼一聲,道:“好傢伙!他竟能洞悉我等的計謀。”
司徒蕾的秀眸裡,漾溢著深刻的智慧燦光。
司徒千秋望了望靜思中的司徒蕾。
他看見光。智光!
智光來自司徒蕾,她的眼。
司徒蕾眼中逐漸亮起一片輝芒。他知曉,她已有良策,但她還沒下定決心。顯然的,這個策略,需要一些犧牲,一些可能需要不少代價的犧牲。
司徒千秋很清楚他這個妹妹的習性與智慧,他相信她的智計,於是,他鼓勵道:“放手一博!”
司徒蕾秀首一點。她當然也明白司徒千秋的信賴,於是她決斷揮手道:“傳令下去,焚林!”
她身旁黑影疾竄,自有人應命辦去。
司徒蕾望著司徒千秋那堅毅剛強的側臉。她歉然道:“大哥,我也許做錯”
司徒千秋嘴角泛起笑意。“為這樣的敵人,焚去這片森林,是很值得的。就算沒有這片林作掩護,天下間又有幾人敢犯‘問天樓’?關於這一點,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更何況,我可不想得罪中原武林第一策士。”
司徒蕾首次露出嬌羞的女兒神態,嬌嗔地瞪了司徒千秋一眼。
她那白玉般的臉頰上,驀地飛起兩片紅暈,一如斜照大地的霞虹,令人迷醉、傾倒與狂亂。
獨孤寂心立在一棵巨大綠樹的最頂梢。
他隨著搖擺的枝條,一伏一升。
獨孤寂心極目遠眺;眼中所見,竟是濃濃的焚煙,四處肆舞著。
一片白蒙裡,隱隱有烈紅的火舌,狂意伸吐。
好個“黑白手”!
這該是“白手”的略謀吧。只有她才能迅速作出這樣的判斷,果然不負智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