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身處西北道監統府內的祝矽山突然間打了個噴嚏。他不禁心生疑惑,環顧四周後喃喃自語道:“怪哉!怎地背後忽地泛起一陣涼意?難不成有人在背地裡偷偷唸叨老子不成?”
正當祝矽山暗自思忖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他眉頭微蹙,沉聲道:“進來吧!”
門扉輕啟,一位身姿婀娜、面容姣好的女子步入屋內。若稍加留意,便能察覺到她的五官相較於天命王朝的人更為立體深邃,原來竟是一位來自西域的胡女。
見到這位美貌佳人,祝矽山的心情略微好轉了些許。他微微頷首,開口詢問:“所為何事?”
那名胡人女子操著一口略顯生澀的官話回應道:“國王陛下,臣妾……”
話未說完,便被祝矽山出聲打斷。他更正道:“且慢!我乃親王兼任西北道的監統,並非國王。”
顯然,因西域各國與天命王朝的制度差異,導致雙方易產生誤解。
在西域人眼中,像祝矽山這般擁有王爵的地方官員,與他們心目中的國王並無太大區別。
但實際上兩者之間有著雲泥之別,西域的國王乃是一國之君,掌控著國家的一切權力;而天命王朝的王爺即便兼任了監統一職,但其本質仍舊只是一名臣子罷了。
西域女子聞言,急忙改口說道:“王爺大人,妾身有要事稟報。”
祝矽山擺了擺手,道:“有話不妨直說便是。”
那名女子趕忙應道:“西域茲善國的國王傳下命令,下旨宣告希望您能夠去覲見他。”
誰知祝矽山聽後,頓時怒火中燒,怒斥道:“一個地處偏遠的西域彈丸小國的國君,竟然如此大膽,竟敢用傳召的方法宣本王覲見!簡直是不知禮數,毫無敬畏之心!要知道,在上國之中,大夫的地位與下國的公卿相當,而上國的公卿則可與下國的君主平起平坐。”
那位西域女子用標準的官話回應道:“殿下請息怒,我們西域之人對於這些規矩並不瞭解,你只知道他想見您一面就可以了。”
祝矽山連喝了幾口茶,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然後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好了,本王知曉了,等我有時間了便過去一趟吧。”
於是這位西域女子便很識趣地離開了房間。她其實是一名專業的翻譯官,日常工作就是負責將各種西域國家的語言準確無誤地翻譯出來,並向上級稟報與西域各國相關的事宜。
當祝矽山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後,一個留著花白鬍須、面色紅潤的文官踱步走了進來。只見他一臉嚴肅地說道:“殿下啊,此次前往茲善國,您務必要謹言慎行,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辭舉止,充分展現出我們國家的氣度和風範來。待到歸國之時,老夫會安排史官將此行詳細地記錄下來......”
就這樣,這位文官滔滔不絕地嘮叨了將近半個時辰之久,祝矽山差點就聽睡著了。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終於從對方口中聽到了那句自己期盼已久的話語——“老臣告退!”
儘管早已被這無休止的唸叨折磨得頭痛欲裂,但祝矽山還是強打起精神,故作禮貌地回應道:“老先生慢走,還望屆時能得到您更多的提點和教誨。”
眼看著那位喋喋不休的老頭子漸行漸遠,祝矽山仰頭望著天花板,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本以為自己當上了西北道監統,來到這繁華熱鬧的鎬京城後,可以盡情享受生活,每天縱情歌舞、吃喝享樂,卻未曾料到這份工作竟是如此複雜棘手,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輕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