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種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存在的地步了,他才用同樣淡定的聲音說到:“你們非面對不可的一戰,需要我祖巫十八寨中,雷山苗寨未來的祖巫繼承者,可能擔保他性命無憂?”
“不能。”在這一刻,老李一脈的光棍性格也徹底在師父面前展露了出來,說也說了,心意也是堅定,伸頭縮頭已經註定要承受怒火了,不如更加的直接,不必花言巧語的遮掩。
“你有愛徒陳承一,天賦出色,培養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卜登大巫卻並沒有動怒,倒是把話題扯到了我的身上。
“從小培養,近乎相依為命。後離開,‘放養’,內心無時無刻不牽掛。”師父亦是直言。
我忽然就覺得好笑,得,這老頭兒也知道是在‘放養’我啊?但那句內心無時無刻不牽掛卻讓我在這種壓力下,再一次感覺到了溫暖,或許這種溫暖就是一種最大的力量,我也忽然就釋然了。
對啊,既然是一定要做的事情,生死都不能避開的事情,事到臨頭,又何必再去多想和顧忌?所以,原本我的身體緊繃著,在這一刻忽然也放鬆了。
好像是感覺到了這種放鬆,卜登大巫的目光忽然瞟了我一眼,略微的有些詫異,也被敏感的我察覺到了,但這種察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兒。。。。說不定是被這個喜怒猜不透的卜登大巫視為了‘挑釁’,只是忽然之間,我就感覺到了強大的靈魂壓力鋪天蓋地的朝著我碾壓而來。
“唔!”我一下子悶哼了一聲,因為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好好坐著的,毫無防備的人,忽然被人手持重錘,一下子敲打在了胸口一般,就算持錘者刻意控制了力量,但那種忽然的打擊悶痛,和身體所帶來的震盪力量,卻是不可忽略的,所以我一下子就悶哼了一聲。
而師父聽見了我的悶哼,一下子轉過頭,擔心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就上前一步擋在了卜登大巫和我之間,大聲的說了一句:“卜登大巫可是欺我老李一脈無人?當著姜某的面傷害姜某弟子?”
我心裡微微有些發酸,因為我經歷過那種感覺,而且經歷過不少,在老一輩都離去的情況下,我們小一輩被各種勢力的人追殺,那種分外想念老一輩的心情。。。。我還記得在東北老林子,我和承心哥在洞中看見師祖留字時,趴在地上嚎號大哭的感覺。
這不是非要依靠老一輩,而是他們在,內心有一種溫暖的安心。。。。
如今,當著師父的面,有人就這樣直接的傷害他的弟子,他是否也有這種無助和心酸?是否也會在這一刻分外的想念師祖,才會這樣下意識的喊出是否欺我老李一脈無人這種話?
曾幾何時?已經模糊了時間和地點,我不也常常的喊出這樣的話嗎?
所以,我不能讓師父這樣無助,老李一脈或許沒有了師祖這個最大的庇護,可是老李一脈還有可以獨當一面的一個個一代二代弟子,我老李一脈當然不可能無人。
在這樣的想法下,我調動起全身的靈魂力,一邊擋住這種氣場壓迫,一邊對師父說到:“師父放心,我沒事。”然後一字一句,鄭重無比的再次說了四個字:“你,且,放,心。”
卜登大巫意想不到我會這種反應,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想法,忽然就在我身上加重了這種壓力。
我很乾脆的閉上了眼睛,靈魂力的運用肯定是要在絕對精心的情況下,才能最大效率的發揮。。。在閉眼之後,我感覺到了卜登大巫的靈魂力就像大海一般瀰漫在整個房間。
雖然沒有咆哮,但是大海的深遠和雄厚又怎麼是可以懷疑的?而我就像矗立在海邊的礁石,此刻一**的海水上湧,只是讓我感覺到了海水所帶來的壓力。
但是,我還能撐住,我的靈魂不斷的堅固著自身,一次次的化解無視這種壓力。
漸漸的,就開始真的化身為礁石,心無旁騖。
第八十三章 鬥心
曾經我用過一個‘障眼法’,躲過楊晟手下那個喇叭的精神力搜尋,那個時候也是‘化身’為一塊石頭。
這一次,自己也是‘矗立’在大海之中的一塊礁石。。。不同的只是,那一次是存思自己是一塊石頭,用自己的靈魂力影響別人的精神力,讓別人產生錯誤的判斷。
而這一次,卻是一種心性上的‘形容’,任它驚濤拍岸,我自巍然不動。。。這是一種定,心性若定,眼中無物,自然任何的壓迫都不存在。
這種心境暗合了一句古話,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這也是道家一種比較高等的‘我’之心境,唯我而已,我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