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皮笑肉不笑地瞧著他,緩緩道:“若換了是我,面對如此絕色佳人,打破頭也要追到底的,若是半途而廢,豈不教人恥笑?”
徐若愚怔了半晌,長嘆道:“恥笑?唉……被人恥笑也說不得了。人家對我絲毫無意,我又怎麼能……”
金不換嘆著氣截口道:“呆子,誰說她對你無意?”
徐若愚又自—怔,訥訥道:“但……但她若對我有意,又怎會……怎會那般輕視於我?唉,罷了罷了……”又待轉身。
金不換嘆道:“可笑呀可笑!女人的心意,你當真一點也不懂麼?”不用別人去拉,徐若愚已又頓住腳步。金不換接著又道:“那女子縱然對你有意,當著大庭廣眾,難道還會對你求愛不成?”
徐若愚眨了眨眼睛,道:“這也有理……”
金不換道:“須知少女心情,最難捉摸。她越是對你有意,才越要折磨你,試試你是否真心。你若臨陣脫逃,豈非辜負了別人一番美意?”
徐若愚大喜道:“有理有理!依兄臺之意,小弟該當如何?”
金不換道:“方才咱們軟來不成,此刻便來硬的。”
徐若愚道:“硬……硬的怎麼行?”
金不換道:“這個你又不懂了。少女大多崇拜英雄,似你這樣俊美人物,若是有英雄氣概,還有誰能不睬你?”
徐若愚撫掌笑道:“不錯不錯!若非金兄指點,小弟險些誤了大事。但……但到底如何硬法,還請金兄指教。”
金不換道:“只要你莫再臨陣脫逃,堅持與我站在同一陣線就是,別的且瞧我的吧。”說罷轉身而人。
徐若愚精神一振,整了整衣衫,大搖大擺隨他走了進去。
大廳中李長青正在與那七姑娘談笑。
這位七姑娘對李長青雖然笑語天真,但對別人卻是都不理睬,就連天法大師此輩人物,都似未放在她眼裡。群豪雖然對她頗有好感,但見她如此倨傲,心裡也頗覺不是滋味。天法大師又白長身而起。他方才沒有走成,此刻便又待拂袖而去。別人也有滿腹悶氣,既不能發作,也就想一走了之。
只聽李長青道:“你此番出來,是無意經過此地,還是有心前來的?”
七姑娘嬌笑道:“我本該說有心前來拜訪你老人家,但又不能騙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可別生氣。”
李長青捋髯大笑道:“好,好,如此你是無意路過的了。”
七姑娘道:“也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李長青道:“誰?可在這裡?”
七姑娘道:“就在這大廳裡。”
群豪聽了這句話,又都不禁打消了主意,只因大廳中只有這麼幾個人,大家都想瞧瞧這天下第一豪富活財神的千金,千里奔波,到底是來找誰?天法大師當先頓住腳步。他雖然修為功深,但那好勝好名之心,卻半點也不後人,此刻竟忍不住暗忖道:“莫不是她久慕本座之名,是以專程前來求教?”轉目望去,眾人面上神情俱是似笑非笑,十分奇特,似乎也跟他有著同樣的心思。
李長青目光閃動,含笑道:“當今天下高手,俱已在此廳之中,卻不知賢侄女你要找的是誰?”
七姑娘也不回頭,纖手向後一指,道:“他。”
群豪情不自禁,隨著她手指之處望去,只見那根春筍般的纖纖玉指,指著的竟是一直縮在角落中不言不動的落魄少年。
七姑娘自始至終都未瞧他一眼,但此刻手指的方向,卻是半點不差,顯見她表面雖然未去瞧他,暗中已不知偷偷瞧過多少次了。群豪心裡都有些失望:“原來她找的不是我。”
“想不到這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竟能勞動如此美人的大駕。”這更使群豪不約而同地大為驚奇詫異,不知她為了什麼,竟不遠千里而來找他。
哪知落魄少年卻乾咳一聲,長身而起,抱拳道:“晚輩告辭了。”話未說完,便待奪門而出。
突見紅影一閃,那火孩兒已擋住了他,大聲道:“好呀,你又想走!你難道不知我們七姑娘找你找得好苦?”
七姑娘咬著牙,頓足道:“好好,你……走,你,你走……你……你再走,我就……我就……”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聲音也變了,話也無法繼續。
落魄少年苦笑道:“姑娘何苦如此,在下……”
火孩兒雙手叉腰,大叫道:“好呀,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如此說話!你難道忘了七姑娘如何對待你……”
落魄少年又是乾咳嗽,又是嘆氣;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