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香琴剛想去如意苑看看小橙子，便聽到宋婆婆來稟報，門外來了一個瘋婆子。 “…一大早就過來了…話裡話外的都是罵咱們府上的…聽著像是王家餘孽…”宋婆婆小心的說著，不時抬頭看向林香琴的臉色。一大早就遇上這種糟心事，不管是誰都不會高興的。 果然，林香琴眉頭輕蹙，沒有立即說話。 良久，才淡聲說道，“讓人趕走吧，注意別傷了人。” 王家的人被賣的被賣，沒賣的也基本都流放了，除了年輕的被賣到了教坊司，應該沒人了才對，怎麼會有人跑到江府門前謾罵？更何況，不管是流放的還是教坊司的，都不可能輕易恢復自由身才是。 “是！老奴這就去。”宋婆婆應了，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林香琴突然又開口問道，“府外可有人看熱鬧？人多不多？那瘋婆子知道是什麼身份嗎，確定是王家人嗎？” 宋婆婆猶豫了一下，才又道，“有幾個人，不過大清早的人不多。至於那人…倒是還沒看出是什麼身份…頭髮亂七八糟的擋著，臉上也有些髒…不過之前傳說王家的二少夫人王韓氏也被弄到了教坊司…” 王韓氏自從王鶴的事情之後，就瘋了。所以，並沒有把她放在流放的隊伍裡，當然，王韓氏長得面容姣好也是一個原因。教坊司接收的，都是年紀輕，面容姣好的女子。 林香琴點頭，“罷了！我出去看看。” 其實，這種事本也不用她親自出面，不過為了別生什麼變故，為了江家的顏面，林香琴還是決定出去看一看。 剛出了院子，便看到蘇二丫帶著藍靈走了過來，“娘，你要出去？”林香琴走的方向並不是如意苑的方向，所以蘇二丫才有此一問。 林香琴點頭，宋婆婆在一旁連忙說道，“府外來了個瘋婆子…一大早就在那嚷嚷…夫人擔心對江府名聲不好，所以想出去看看。” “那我一塊兒出去。”蘇二丫二話不說就跟在了林香琴身邊，林香琴也沒有反對。女兒有靈力在身，如果遇到突發狀況，還是很管用的。很快就到了門口，宋婆婆當先出了大門，往外一看，此時，那瘋婆子已經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知道在控訴些什麼。 宋婆婆和林香琴對視一眼，抬腳走下石階，笑著問道，“這位夫人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你之前說…你是王家人…” 說著，宋婆婆仔細盯著瘋婆子的臉。 像是知道宋婆婆想看什麼一樣，瘋婆子撩開額前垂下來的亂七八糟的長髮，瘋癲的嘻嘻一笑，雙手揮舞著說道，“王家，王家沒有了！王家沒有了！王家被江家給害了！” “你這婦人瘋癲便瘋癲，怎麼好含血噴人？”宋婆婆臉上的笑意收了，忍不住皺眉說道。此時，看清了瘋婆子的臉龐，宋婆婆也確認了此人真的是王家的二少夫人，王韓氏。 這王韓氏本應該在教坊司的，如何會出現在江府門口？ 周圍的人臉上的笑也收了，不過並沒有人說話。 蘇二丫走下臺階，環顧一圈確定沒有隱藏在人群裡搞事的人之後，這才開口說道，“王家不是聖上下旨查封的嗎？跟江家可沒有什麼關係。” “查封！王家查封了！王家沒了…還有我的鶴兒…我的鶴兒啊！我的鶴兒！”王韓氏哭喊著，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忽的爬起來就衝著人群中一人撲去，“還我鶴兒命來！還我鶴兒命來！” 那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去扒拉抓住自己的瘋婆子，奈何瘋子的力氣都很大，他情急之下扒拉了兩下都沒把王韓氏甩掉，頓時急了。這時，一旁的人也有人上來幫忙，在大家齊心之下，王韓氏終於被扒拉下來，跌坐在地嚎啕大哭！ “你們沒一個好人！你們都覬覦王家！”王韓氏如泣如訴的哭喊著，通紅的雙眼瘋魔一般的環顧著眾人，看起來十分嚇人。 一個清冷的聲音嘆道，“沒人覬覦王家，王家若是沒做什麼事，又怎麼會被查封呢？你們恃強凌弱欺負別人的時候不哭不喊，輪到自己落到不好的下場時卻感覺不平，卻在這喊冤？” “那這世間，可就真沒有什麼天理了！王家如日中天的時候欺男霸女，欺負了多少平民百姓，有今日這一切都是應得的！俗話說得好，有因必有果！一切都是王家咎由自取！” 王韓氏愣了愣，繼而緊盯著蘇二丫的臉高聲吼道，“你胡說！你胡說！鶴兒就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得！” 王韓氏雖然瘋了，但是意識有時候清醒，有時候迷糊，瘋瘋癲癲的。再加上她之前脖子上被王鶴咬出來的猙獰的傷口，配上她此時聲嘶力竭的樣子，真的是十分嚇人。 圍觀的人群見到這個情景，都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 被這個瘋婆子咬了或者是傷了，可沒處說理去。 宋婆婆也護著林香琴退到了臺階上面，說實在的，他們可犯不著去跟瘋子爭辯什麼，只要找人趕走就是了。林香琴之所以出面，也不過是江家比較和善罷了。 “據我所知，你兒子也並沒死吧？沒有人害死你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