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蘇錦明白,很快自己便要跟這些人公然撕破臉皮了。
一番紛擾漸漸到了傍晚時分,送走了眾鄉親,蘇錦忽然想起一事,他趕緊帶王朝馬漢到昨日邱大寶身死之處去仔細尋找了一番,路面上的屍體早間已經全部被清理掉了,路面上的血跡也被搬運糧食的官兵和百姓們踩踏的完全看不見了,路邊的每一片草叢,每一從荊棘,每一塊碎石都翻了個遍,甚至不甘心的繞道懸崖底下,在摔得慘不忍睹的一堆屍體中翻找,也沒有見到那塊金牌。
蘇錦暗罵自己過於粗心,沒經歷過大事,在安排上確實有些手忙腳亂,甚至忘了一大早便要來尋找金牌,現在這金牌無影無蹤,又不能大肆聲張,今後如何向皇上交代倒是件頭疼的事情。
陳老四現在緊抱著蘇錦的大腿不放了,死活他也不願意離開蘇錦,現在他們的生死未卜,雖然專使大人給了承諾,可是誰又知道他不會卸磨殺驢,自己這幫降匪的生死其實在專使大人眼中無足輕重,所以他一定要討足蘇錦的歡心才成。
在經過一番要錢還是要命的生死抉擇之後,陳老四終於向蘇錦提供了一個大秘密。
“專使大人,小的聽說,大當家的沈耀祖在山寨裡藏了不少金銀,具體的地方我雖然不知道,不過聽兄弟們說的有鼻子有眼,前幾年大當家的雖然做的都是小本生意,不過乾的都是大戶人家,除了分給大夥兒的,聽說值錢的貨色都被他私吞藏起來了。”
“哦?”蘇錦精神一振,正懊惱於金牌丟失,死傷不少官兵,而且車馬糧食也損失了不少的蘇錦被這個訊息刺激的很是興奮。
糧食奪回來了,但是這不算收穫,本來就是自己的,要說最大的功勞怕是剿匪成功,不過這件事是否會有賞賜也說不準,因為自己的屁股上捆著一大堆的定時炸彈,哪一個引爆都會將這份功勞給轟的粉碎;況且死了六十多廂兵,傷了近兩百人,總是難以教人高興起來。
若是真如陳老四所言,沈耀祖有藏寶室的話,這批金銀是一定要據為己有的,即便以後東窗事發,自己只要不丟腦袋,有了錢那還是大爺,總不至於去種田養桑,當個苦逼的農夫。
“藏寶之處便在山寨中?”蘇錦問道。
“具體的小人也不知道,只是大夥都這麼說。”
“你幹什麼要將這訊息告訴我?事後你自己回來找到這批財寶,豈不是從此逍遙快活麼?”
陳老四指天發誓,臉色一本正經堪比柳下惠在世:“小人這條命攥在大人手中,今後鐵了心跟大人辦事,豈能將這些財物據為己有?再說了,大當家的……呸呸……匪酋沈耀祖押解上京之後定然會招供出藏寶之地,我拿了這財物,日後被追查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麼?”
蘇錦一驚,差點將這個茬兒給忘了,沈耀祖若是招供出來這批財物,自己拿了豈不是也要遭殃?
拿還是不拿?蘇錦為這批虛擬的財物微微泛起了愁;只不過沒用十息的功夫,蘇錦便有了決斷。
“匪酋財物當充入國庫當做朝廷抄沒之資,本使斷不會去動他分毫,再說有沒有財物還未可知,本使也不操這個心,但你能毫無保留的對本使明言,本使也甚是欣慰;此事到此為止,你也莫要對第三人談及,萬一惹禍上身,被有心人聽到,上報上去,而這批財物又是子虛烏有之事,難免會有人說是你偷走,所以,奉勸你還是閉嘴為好。”
陳老四一驚,馬屁拍到馬蹄之上了,專使大人說的也確實有道理,雖然傳言十之**是真,不過自己也並未親見,萬一找不到,自己豈不是要擔上干係,陳老四趕緊乖乖的將嘴巴閉上,肚子裡暗罵自己多嘴,如今可不是土匪身份,謹言慎行才是王道,小命兒比什麼都重要。
當天夜裡,蘇錦便帶著王朝馬漢偷偷的上了山,隘口和各個關卡的廂兵雖然還在,不過這對蘇錦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到了山寨之上,王朝馬漢實在忍不住問道:“公子爺,大半夜的喊我們陪您上山作甚?”
蘇錦道:“尋寶。”
馬漢直著眼道:“是陳老四說的寶貝麼?您不是說不操這個心麼?”
蘇錦翻眼道:“難道偌大一個山寨我們給他掀翻了就白忙活?”
王朝道:“可是,這財物還不知道有沒有呢,而且沈耀祖一旦招供,這財物拿著燙手啊。”
蘇錦道:“燙手?便是燒紅了的金錠,燒化了皮肉,也要拿;不要白不要,爺我花了多少精力,死了這麼多人,連自家的糧食也搭進去了,照這麼虧下去,爺日子還過不過?等著朝廷給補償,怕是鬍子白了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