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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能放心一個外人?不如就請我們的宜珂姑娘隨軍了罷!”

尉遲敬德正在喝茶,聞言一口茶噴出道小飛虹來,眾人皆大笑不止,張亮臉上一絲紅暈便發揚光大,染了個透。

這時季宜珂正巧帶著幾個丫鬟進來道:“該用膳啦,談論天下也得吃飽了肚子不是?”

張亮頂著張打了雞血也似的臉,悠悠然飄過去三魂七魄,李世民哈哈一笑,吩咐都散了。眾人揶揄著讓張、季二人先行,然後便連綴而出。只有劉文靜仍靠在坐席上喝茶。

待人走盡後,李世民走到他身邊,見他指尖映在白釉瓷杯上,竟比那釉色還透了兩分,不由歉然:“我為杜先生的事急糊塗了,該讓你也煨個炭爐。”

劉文靜轉著茶杯,冷清的聲音裡有了一絲淡遠:“便是銀絲炭也嗆人得很,我不耐那物事。”說著就手中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給李世民,“新壓出來的龍團鳳餅泡的,鮮香得很,嚐嚐。”

李世民就著他的手喝了:“你口味清淡,呵呵,我還是喝酒的稱心。”說著把上劉文靜的手腕看脈,“寒氣還是這麼重,你既懶怠走動,我叫人把飯傳到這裡罷。”

劉文靜搖頭:“不用,我一會兒自會去和他們吃去。長孫王妃一會兒從宮中回來,你當陪她。且東宮和後宮走動頻繁,王妃那必定有訊息對你講。”

談及夫人長孫王妃,李世民的眼光就柔了一柔:“咱們這裡圖謀大事,卻也苦了她了。”

劉文靜把手抽回,籠到袖子裡:“我要和你說的是,你四弟李元吉比李建成陰狠太多。現如今他

二人結盟,若要對付尉遲敬德,李元吉保不齊叫人行刺。朝堂上能誣陷尉遲固然好,按李元吉的性子,一了百了才合他心意。顏相時這小子功夫不錯,且現在沒有軍職,倒可以讓他去尉遲帳下,暗中保護他。”

李世民道:“那你剛才為何不說?”

劉文靜冷笑了聲:“尉遲臉比炭黑,皮卻比紙薄。你若讓個比他小足一輪的小子去保護他,他豈不是要吐血?”

李世民點頭道:“這樣也好。等父皇準了我的奏請,我還想把顏子睿一同帶到戰場上去歷練。其實我當年帶兵打出晉陽也不過十六七歲。朝中現在老將多,新人少。”

劉文靜道:“顏子睿就是銳氣太盛了些,磨一磨也好。”

李世民笑著看他:“你銳氣就不盛?也沒見你怎麼磨嘛!”

劉文靜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我銳氣盛自有我的道理,你早晚會明白。這次你去打仗就別捎帶上我了。”

李世民奇道:“以前我顧忌你身體,讓你在長安養著,你還要給我冷臉看,如今卻是吃了什麼藥,轉得這麼快?”

劉文靜扭過頭倒茶,李世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聽他聲音淡得連譏誚都斂去了,似是倦怠已極:“你剛掌了十二衛,東宮能罷休?房玄齡說杜如晦的那番話很對,老杜是真正的國士無雙。況且他倆正該韜光隱晦免遭皇上猜忌。等你走了,這出頭椽子除了我,還有誰做得?”

李世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聽劉文靜又道:“張亮去了洛陽,他那些私底下的動作李元吉難免不去打探,若被李元吉抓道把柄捅給上邊,誰有那膽子問皇上要恩典,保全張亮?”說著自嘲地笑笑,那笑意卻涼薄的,浸得眼眸裡波光如寒星明滅,“左右我在朝堂上遭人忌恨慣的,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次。”

李世民不由握了他冰寒的手:“肇仁,你其實不必——”

劉文靜不動聲色地掙開,眼睛看著杯中剩下的一點茶水:“張亮帶顏相時去見了雷重喜,就在今

天我們早朝的時候。這是我的主意,想必收效不錯,不然以張亮識人之慧,不能貿然薦他入宏文館。”

李世民的聲音有些澀:“外人只知房謀杜斷,卻不知你劉文靜的深慧。你在朝堂上一味和裴寂針鋒相對,得了滿朝文武的輕看,天下人也認為你小氣不容人,何苦呢!他裴老兒不過比你更得父皇看重,等我當了皇——”

李世民話未說完,卻被劉文靜抬手打斷:“你當我恨他官位在我之上、聖眷在我之上?”

李世民正欲再說,劉文靜已經闔眼:“我累了,剛冊封,還有諸多事宜要你出面,想必李總管找你已經急得跳腳,快去罷。”

李世民知他脾性,多說無益,只得重重嘆了口氣,起身走了。

正文 貳陸

次日張亮找到顏子睿,大意是說秦王殿下要讓他給尉遲敬德做保鏢,卻要顧忌尉遲大將軍的面子,明面上要說他顏子睿仰慕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