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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一身淋了涼水的溼衣倒是齊整,沁涼的水從他身上緩緩滴落在顏子睿□的肌膚,如撩撥,如玩味,而李世民灼熱的吐息又近在眼前,一時冰火兩重天,顏子睿呆了一刻,似是受不得這激一般,支起身吻上去。

這一吻便如一線明火,嗤地抖落,燎起滿川天火。

李世民正是一腔沸騰熱烈的酒意,黃酒醇和而後勁老辣,哪裡還經得起情天慾海的一撥狂浪,登時李世民眼中劍芒如燈花一爆,他驀地從這深吻中抽離,顏子睿迷茫間見李世民眼眸深如星海,盡頭銀河滔天,略一失神,那人炙烈的吻便暴雨般砸落在他身上,額頭,眼簾,鼻尖,下頜,脖頸,心口,一路高歌激越,如仲春的花海剎那開遍,綿延千里不絕。

顏子睿不由繃緊了身子,他本來身架清朗,肌骨密實,此時繃成一道反張的角弓也似,觸上去堪比精工雕琢的硬玉,李世民唇吻一路遊弋而下,少年身體隨之起伏激動,李世民在他腰眼上流連往返,便聽到一聲被壓在喉間的短促呻吟。

李世民伸手環抱了顏子睿的腰,往下行去,顏子睿白楊般修長挺拔的腿腳不自主地微微開合,李世民便低笑一聲,伏低了頭,與那昂宵玉立的小兄弟打了個照面,埋了臉含輝吐月。

這前所未有的體驗讓顏子睿猝不及防,“啊”地一聲彈跳起來,卻不期然深入,被推擠緊覆以至於一瞬間神魂盡失,人隨之墮入極樂,彷彿置身廣袤而空茫的三千世界之外,天地成灰,張目而不能視,耳動卻不能聽,人成了綴在天幕上一點極明耀的星辰,瞬息萬變的千般喜悅悉數匯聚於那一點,此外是無垠的暗寂,再無其他。

顏子睿此時渾不知世,手指狠狠扣在床沿上,關節泛白。他口中止不住嗯呀嘶嘆,氣息紊亂粗淺,一層細密薄汗從身上滲出,在暈黃的燈照下於白皙中染了一層融融暖金,熠熠地折射出璀璨星點。

李世民抬頭看他一眼,簡直要愛死了這副景象,一想到如此奇異的少年竟是他的懷中人,只覺心口滿溢位歡欣饜足,情之所至,只惹得顏子睿驚吼一聲,腦中如煙花爆破,五光十色倏忽閃掠,緊接著一片空茫,寰宇歸於無盡。

良久,顏子睿才覺察到唇上傳來親暱輕觸,睜開眼,聚焦了一會才看清李世民的帶著笑靨的臉,不由難耐地偏過去不看他。

李世民卻不放過他,捧了他的臉與自己對視,鼻尖相抵,聲調蠱惑到十分:“如何?”

顏子睿一口氣噎在喉管,生生逼出一臉霜葉顏色。

李世民心中好笑,眼神便帶了三分戲謔,教顏子睿看個真切,不由賭氣起身,便要往他身下探去,李世民哈哈一笑將人帶到懷裡,道:“急甚麼。”

顏子睿看他衣衫厚實而自己全乎一隻褪毛雞,兩相比照之下更怒,伸手扯了被子在腰間胡亂一卷,道:“急,急不可耐。殿下明日便要班師回京,焉能不急?”

李世民無奈道:“父皇聖旨上寫得清楚明白,我還能死賴著?”

顏子睿道:“可殿下與太子感情倒也嫌好,今日酒席上殿下只怕是歡歡喜喜,再多灌兩口酒,就要把軍隊拱手相讓了罷!”

李世民坐起來,找個舒服角落靠了,嘆道:“從小他對我諸多照應,說破了天,我們也還是親兄弟……”

正文 陸柒

顏子睿嗤笑:“都走到這一步,殿下竟也念起婦人之仁?”

李世民搖頭苦笑:“不過聊發感慨罷了。”說著眼神漸漸悠遠起來,“想當年太原起兵,一路到如今,多少艱險過來,建成與我各自拼殺,多次生死關頭,都是相互砥礪,視彼此為倚靠肱骨,如今眼見著就要天下歸一了,卻成了是當面兄弟,背後算計。”

顏子睿道:“自古天家無情,天子薄倖。殿下就算不看史書,也不曾聽過旗亭酒肆說書人唱‘大江東去’嗎?”

李世民臉上便現出一抹倦意:“身在局中,即便看清了又如何?我與建成多少年兄弟情誼,如今卻都是箭在弦上,生死相搏,想來也可嘆得很。”

顏子睿冷笑道:“那殿下不如掛帥歸去,做的富貴閒人。卻不知當年為何起的雄競之心?”

李世民道:“這儲位之爭,哪裡能說出個是非曲直?太子東宮一派,秦王府一派,父皇的江山老臣一派,李家的皇親國戚一派,還不算那些後宮內侍和閒雜人等,我不出頭,自有人攛掇建成除我,建成不防我,也自有跟著我的將軍謀士擔心將來被株連失勢。”

李世民說著長嘆一口氣:“我身上留的李唐血脈,做個富貴親王又有何難?但一來,我心不至耽於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