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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的經濟補貼等有關事項。在這樣一次會議上,黨委領導能想到我,並作出決議給我兩百多元補助,而且這個數字是所有受益人員中最高的。如果當時我能得到這筆錢,這對我來說真如雪中送炭,我後來的還債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然而不知是誰在從中作梗,最終我沒有得到這筆錢。如果不是十年後我親眼看到了這次會議記錄,我一輩子都被矇在鼓裡,永遠也不能領會黨委領導對我的這份心意!也永遠不會知道還有人竟如此欺上瞞下,暗下黑手。

正秀是個欠不得債的女人,一旦欠了人家的錢,她恨不得一個晚上就還清。那幾年,我們一家四口,還要負擔老孃,家又分居兩地,兒子又體弱多病,就靠我每月二十七元,正秀十六元伍角錢渡日。每當發了工資,正秀就象攥著命根子,把這點錢抓在手裡,留下基本生活費,再給我五元抽菸,其餘全部還債。

那時想吃點肉就只有等畜牧隊死了病豬或殺了老母豬,一角錢一斤的豬頭肉,兩角錢一斤的豬婆肉,才會砍兩斤解饞。儘管如此,到一九七八年十月,還欠張有才二十元沒有還上。看來仍要拖欠,因為這一年的十月,我的老三又出世了。

那時剛剛開始抓緊計劃生育,我們本不想再生,正秀知道懷了孕,就到醫院去做人流。但醫生檢查後說,正秀身體不好,做人流怕有危險,勸她生了這一個再做絕育手術。因此就有了十月出世的老三。

尚未滿月,妻子就與其它育齡婦女一道上了手術檯。這樣一來,我又犯愁了。正秀剛分娩又結紮,不補充點營養怎麼行?可錢從何來!現在連老母已是六口之家,老老少少要吃要喝;還要祈禱老天,保佑小傢伙們平安無事,不要給我添煩增亂,若稍有不測,必然雪上加霜……。

借老同學的那二十元錢,本來借錢時我是說過,保證當年春節前後就還。可是現在已經拖了兩個年頭了,確是過意不去。今年家境又是如此,實在無錢還債,我只好厚著臉皮對老同學張有才說:“老同學,實在不好意思,你那二十元錢恐怕還要過一段時間……。”張有才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我就當他認可了,便匆匆離去。唉,站在人前臉紅啊。

正秀的手術還算順利,只要在醫院住一個星期,拆了線就可以回家。

已是手術後的第三天了。正秀躺在床上,刀口尚未癒合,身子還不能自如動彈。醫生剛才查了房出去了。這時,一個女人在病房外,大談借錢之道,聲音足以讓正秀聽得一清二楚:“借錢借錢,不管什麼人都借不得。金成還是去年借我的錢,說是過年前還,過年前還,現在第二個年都快到了……”。

旁邊有人問:“他借了你多少錢?”

那女人說:“二十元。”

正秀聽得明白,那女人就是張有才的妻子。事後正秀對我說,她知道那是故意在逼債,當時想接嘴,但又忍住了,眼淚卻止不住流在病床上……。出院後,場裡發了十五元營養費,她一分錢也沒用,又不知從哪裡再弄了五元,湊足二十元,當天下午就送到了張有才老婆的手裡。債,就這樣還清了。

二弟成家後,三弟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我提出要老三到南山來,做點手藝,搞點副業,說不定什麼時候有緣千里來相會,加上兄嫂在旁邊為他費點心,總比在家裡無人搭理好。正秀二話沒說,點頭同意。

一九七八年,老三很快來到南山。可我們一家四口(不久就是五口了)只有一間房子,無法再添床位。正秀就與張明志商量,安排老三在明志臥室搭鋪。家裡已是人滿為患,為了給老三省錢,她仍安排老三在家裡吃飯,而且不計費用。

一九八零年,我們全家從果園場搬到了南山中小學。中小學與場部、一分場及一些工副業單位同在南山坳地區。這裡單位較多,人員集中,女孩子也不少。為了兄弟,正秀可算是個有心人。她除了委託人幫著物色物件,平時還特別留心周圍的女孩子,只要見到合適的就向人打聽了解。

一天正秀去南山坳辦事,經過塑膠廠門口,看到一名女工與老三年齡相仿,看起來還班配。她就向旁邊的一個熟人打聽這個女孩有無物件,姓名年齡,父母是誰?當得知這個女孩尚未婚配時,正秀便當機立斷,委託熟人向這位女工和她的家人打探她願不願意找物件,告訴她男方就是金成的弟弟。女方的父母與我很熟,其父與我還是多年的老朋友,對我很瞭解。聽說是我的弟弟,當時就同意了三分,說既是金成的弟弟,說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女方與老三見面後,她雖然有些猶豫,但經我們夫妻的盡力搓合,老三的奮力追求,旁人的大力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