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這麼大,我們的辦公室這麼小,如果都象你這樣追到這裡來,我們再建十個辦公室,再增一百個人也招呼不了你們這些人。回去,研究了我們會通知。”
滔滔不絕,盛氣凌人!我這一段時間剛剛泛起的一點高興全被她一掃而淨。耐著性子聽完她的訓話,我說:“據說已經研究了,是六月十八日研究的。”
她剛剛收縮的瞳孔又鼓圓了,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說:“是你們處長告訴我的。”
女收發員對這句話好象有一種特別的敏感,我不知道這句話到底觸動了她的哪一根神經。她再次瞪圓了眼,鼓著腮幫用一種純審訊的語氣追問:“你跟處長是什麼關係?”
對女收發員的表現,我實在有些厭惡,但又不敢得罪她,只有忍氣吞聲,仍以平靜的口吻說:“什麼關係也沒有,只是為這件事接觸過一兩次。”我真不理解,她為什麼要脫離事情的中心,而重視我與處長的關係?
她終於閉了嘴,但就是不動手給我批文。我批文未到手,心裡很著急,便強裝笑臉,聲音儘可能溫和地說:“周同志,麻煩你給我查一下好嗎?我還要趕車呢。”
半晌,她才懶洋洋地抬起了手,看也不看就從資料架上抽出一份表,正好是傅正秀的那一份。然後再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印好了的批文,填上有關文字,往我這邊一推。我一看,批文上只允許隨遷兩個小孩,便輕聲細語加笑臉地問了一句:“處長不是同意給我隨遷三個嗎?”
她又把嗓門提到腦門心說:“給你帶兩個就到頂了,還想帶三個!真是人心不足。”我不敢多說,接過批文,小心翼翼地摺好放進口袋。回去跟處長辭了行,帶著滿心的高興和不解踏上了歸途。
一路上我尋思著,這個女人為什麼如此趾高氣揚?為什麼要扣留我的批文?為什麼對我那麼出言不遜?我想,她是不是對我們的行為起了疑心?傅正秀的報表第一次已經下了“隨遷子女太多不能調動”的批文,不久又來個重新研究,不但可以調動,而且子女全部隨遷!於是她懷疑我一定送了大禮給處長,而她卻什麼油水也沒撈著,故而心憤難平……?每想至此,我就不禁黯然一嘆:這些人哪,叫我說什麼好呢?
第十一章生活萬歲之六最後闖關
導讀﹒偶感(十九)
家搬縣城後,為了給媽媽找工作,爸爸有很長一段時間總是愁眉不展。但是,爸爸的信念是,只要心動加行動,就沒有行不通的路……。哎,你別笑話爸爸,這一回,實在是迫於無奈,他才走了一步歪棋。不管怎樣,總算闖過了這最後一關。
待後請看——十一、生活萬歲之六、最後闖關
第十一章生活萬歲之六最後闖關
過了一關又一關,爬了一山又一山,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正秀的農調非省裡總算批了,但是工作尚無著落,難免牽腸掛肚。
進了城,什麼都要花錢。一家六口的生活開銷,加上三個兒女的學雜費,所需支出不是小數!如果正秀長期沒有工作,光靠我一個人每月不足百元的工資,今後的艱難就沒完沒了。儘管教育工會把我列為特困戶,年終有百把元濟助,但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正秀有些沉不住氣了,看到校內有的教工家屬在炒菜賣給學生,每天也有不少進項,就動了心,也開始在家裡炒菜,開飯時賣給學生。一日三餐倒也能賺幾元錢。但這是學校所不允許的。你炒菜,他煮粉,除了干擾食堂的正常工作不說,還勢必影響校園環境。再說,搞飲食的人多了雜了,衛生也難以保證。萬一這方面出了問題,影響可就大了。因此,我堅決反對她炒菜。但她看著一家六口吃穿用度,處處離不開錢,所以她把我的勸告只當耳邊風,依然炒菜不止。家裡常為此賭氣鬥嘴,危機不斷。
現在學生中調皮的又多,各種意外常有發生,讓人難防萬一。有一次,一個初中男生打了菜不付錢就跑了。正秀追到教室裡,錢沒拿到,反被學生絆倒在地跌傷了筋骨。從此,我更不准她炒菜,而她還是不聽我的,仍是非炒不可。有一天中午,我一氣之下,把她炒熟的一盆菜連盆帶勺一起扔出戶外。她那火爆性子怎咽得下這口氣,要與我拼命似的抓著我的手,扯著我的衣又哭又罵又打!鬧得我一時火起,扇了她兩巴掌。這一下更是鬧翻了天,她鬧了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第二天又接著鬧。鬧得精疲力盡了就倒在床上,連續幾天不吃不喝,哭聲罵聲不斷。誰勸也無用,弄得孩子們不得安寧,學不專心。
躺了幾天,她跑回孃家,把她的舅媽和姐姐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