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他又和衣往床上一躺。今天絕不再去“鈴蘭”當傻瓜了,讓別人看著都莫名其妙。楊曉彤,去她的吧!
天下女人多著呢,她算得了什麼?閉上眼睛,他試著去排除自己腦中紛雜的思想。
第三章
一聲門響,有人推開了房門,來到床邊,他睜開眼睛,霜霜正含笑的立在床前,低頭望著他。
“哈!”霜霜叫著說:“真難得,大少爺這個星期六居然會在家裡!”
“唔,”魏如峰哼了一聲:“同樣難得,你居然也會在家裡。”
“你每個星期六下午都跑出去,你怎麼知道我星期六下午在不在家呢?”霜霜搶白的問:“其實,我近來最乖了,你問爸爸,我是不是很少跑出去了?”
“是嗎?”魏如峰問,望著霜霜。真的,霜霜好象有些改變。穿著件淺綠的秋裝,頭髮上繫了根同色的髮帶,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竟有股溫柔沉靜的味道。“不錯!”他讚美似的說:“很有進步。”
“別那麼老氣橫秋的!”霜霜說。在魏如峰床前蹲了下來,研究的審視著他說:“氣色不太好,生病了嗎?”
“沒有呀!”
“看你近來魂不守舍的,怎麼回事?我會看相,知道你心情不好,為什麼?”“沒有呀!”
“和誰生氣了嗎?”
“沒有呀!”
“有心事嗎?”
“沒有呀!”
“沒有呀,沒有呀!”霜霜學著他說:“那麼,為什麼不高興?可別再對我說沒有呀,我看得出你不高興。是為了公司裡的事嗎?爸爸昨天還在說,要把你的位置再提高呢!他說你對商業有天才。”
“商業!”魏如峰感慨的說:“我正準備改行呢!”
“改行?為什麼?公司裡有人得罪了你嗎?”
“別胡思亂想了!”魏如峰坐起身來:“只是我對商業沒興趣,想去教書!”“教書!好奇怪的想法!”霜霜站起來,走到魏如峰的書桌前面,桌上正有一張攤開的紙,上面潦草的寫著字,她拿起來一看,字跡是魏如峰的,雜亂無章的寫著些詩詞中片段的句子,如:“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
“撩亂春愁如柳絮,依依夢裡無尋處!”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除了這些句子以外,還有兩個希奇古怪的句子:“早上的一朵小小的紅雲,早上的一顆小小的孤星!”
霜霜舉起這張紙,挑著眉毛說:“表哥,這是一張什麼玩意?你那裡跑出來這麼多閒愁呀?”
魏如峰走過去,一把奪下那張紙來,揉成一團,往字紙簍一丟說:“我愁我的,你別管閒事!”
“告訴我,”霜霜坐在書桌上,凝視著魏如峰說:“是不是想要個女朋友?爸爸那天在說,你該成家了!”
“哦?”魏如峰望了霜霜一眼:“你想給我介紹嗎?”
“我試試看,把你的條件告訴我!”
“算了,”魏如峰說:“你那些朋友,一個賽一個的野,沒興趣!”
“怎麼樣的就有興趣?”
魏如峰咧咧嘴,托起霜霜的下巴,開玩笑的說:“像你!”
樓下電話鈴又響了,何慕天在叫魏如峰聽電話,魏如峰閃身出房,跑下樓梯,躲開了霜霜的掀眉瞪眼。電話機旁,何慕天正若有所思的望著聽筒,微蹙著眉。這電話顯然是何慕天接聽的。魏如峰一看何慕天的神色,就猜到百分之八十又是杜妮打來的,握起聽筒,他沒好氣的喊:“喂!什麼事?”
對方一陣沉默,他不耐的連喊了兩聲“喂喂”,對方才有個清脆而細嫩的聲音,怯怯的問:“是──是──魏──如峰嗎?”
“我就是,你是哪一位?”魏如峰皺起了眉,驚異的問。
“我──等了你好半天了,你不是說三點半嗎?”
“什麼?”他的心狂跳了起來,握緊了聽筒,他緊張的喊:“你是──”“楊曉彤。”
“喂喂,”他嚷著說:“你在哪兒?”
“鈴蘭。”
魏如峰屏住了氣,握著聽筒的手竟有些發顫。霜霜已經下了樓,靠在茶几上看魏如峰接電話,一面玩著茶几上的一隻玻璃小馬。魏如峰還沒有回過氣來,對方又怯怯的開了口:“這幾個星期,我都不能出來,先是該我辦牆報,後來又考月考……”
“喂!你聽著!”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