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和那隻叫做紅塵的小倉鼠一樣,他也是一個有些複雜的特殊生物。
“我家的出入卡剛好還多了一張,借給你幾天吧,用完了還我。”
許靜顯然比丁詩晨更能剋制自己的情緒,當丁詩晨還在發呆時,許靜已經強忍著踹範飛一腳的衝動,從書包裡翻出了一張出入卡,扔給了他。
這讓範飛對許靜刮目相看。
…………
範飛拿著手機,邊走邊看,然後忽然停下了步子。
“怎麼了?”丁詩晨和許靜都跟著停了下來,扭頭望著他。
細心的許靜還發現,範飛的手機是略豎著的,而且螢幕也沒點亮,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沒什麼。”許靜剛看了那手機一眼,範飛就說了一句,然後忽然又往前走了起來,等丁詩晨她們莫名其妙地跟上去時,他忽然再次停了下來。
“你又抽什麼風?”許靜疑惑地問道。
“我忽然想到了抓那隻老鼠的一個辦法,等等,你們別吵我,讓我仔細想想。”
範飛說完這句話,就把手機塞進褲袋,然後閉目沉思起來。
許靜和丁詩晨相視苦笑了一下,只得停下步子,無聊地四處張望著。丁詩晨偶然往身後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對著五十米開外的一個青年招了招手。
這個青年的個頭在一米八左右,年齡約二十出頭,留著個小*平頭,鼻子比較大,他戴著一幅寬邊墨鏡,嘴裡斜叼著一根菸,雙手插在褲袋裡,悠然地在馬路上閒逛著,看起來有點像個混混。
見丁詩晨招手,那青年猶豫了一下,便慢慢地走了過來。等到丁詩晨再次招手時,他索性快步跑了過來。
他穿著一雙牛筋底皮鞋,腳步很輕,幾乎讓人聽不到,而且他跑得很快,就像一陣風似的,轉眼間就跑到了丁詩晨的身後。
就在這時,範飛的雙眼忽然睜開,眼中精光一現,然後霍然轉身,一個側踢蹬向那青年的右小腿,踢得又快又準。
那墨鏡青年反應極快,雖然在快速奔跑中來不及“剎車”,但他右腿使勁一點,一個高縱,便輕飄飄地往左邊跳了出去,範飛這一腳就落空了。
但範飛馬上就跟著衝了上去,左拳閃電般擊出,打向正在半空中的墨鏡青年腹部。
而墨鏡青年身手也很敏捷,雙手向下一按,便牢牢地揪住了範飛的左手,然後藉著這股力,右腿閃電般彈踢出來,蹬向範飛的胸膛。
範飛等的就是這一刻,他一直提在胸前蓄勢未出的右手閃電般伸出,抓住墨鏡青年的右腳腕一拉一送,那墨鏡青年便騰空而起,一直飛到了近三米的空中。
“停停停!”
“範飛你幹嘛?”
範飛這幾下出手快如閃電,讓許靜和丁詩晨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都驚叫起來。
“快跑,他是壞人!”
範飛一邊追上前去,一邊大喝道,把許靜和丁詩晨都弄得哭笑不得,又異口同聲地大叫一聲:“誤會!”
聽到這兩個字,範飛愣了一愣,迅速地向後跳開一步,看向那墨鏡青年。
那墨鏡青年身手十分了得,半空中滴溜溜一個轉身,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竟是半點都沒傷著,然後左手一伸,準確地接住了從空中落下的那幅墨鏡,重新扣在臉上。
在他扣上墨鏡之前,範飛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這是個濃眉大眼的後生,眉目間英氣逼人,倒有點像是個軍人。
他隔著墨鏡看著範飛,一聲不吭,因為他要說的,丁詩晨她們都已經替他說過了。
“誤會?這個人你們認識?”範飛沉聲問道。
“當然認識,他是詩晨的……”許靜剛說到這裡,就被丁詩晨瞪了一眼,於是把剩下的話都嚥進了肚子裡。
範飛疑惑地看了許靜一眼,見許靜不肯說下去,又看了丁詩晨一眼。
“他是齊風,是我的……一個朋友。”丁詩晨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
朋友?暗戀者?追求者?護花使者?
不知為什麼,範飛的心裡忽然微微一酸,卻很快平靜下來,看著那青年冷聲說道:“這位姓齊的兄弟,你從文昌路到這裡,一直都跟著我們,為什麼?”
“跟著你們?”那青年看了看丁詩晨,苦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住在怡香園,我只是回家而已。”
範飛頓時無語了,這明擺著是一記烏龍球。
“神經過敏!”許靜瞪了範飛一眼,沒好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