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和阿秋說了什麼?”就在這時,韓龍的鼾聲戛然而止。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表姐……”範飛愣了愣,有些心虛地答道。
“你哪來的漂亮表姐?小子,你記住,欺師和滅祖一樣,是大罪!”韓龍冷哼道。
範飛沉默了一會,說道:“當時我就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別玩了,我退出競爭就是’。這之後,我拉著他走開,又把話挑明瞭,聲稱我明天就會主動退出競爭,還暗暗威脅了他兩句,阿秋也就見好就收了。”
“退出競爭?什麼意思?”韓龍沉默了一會,問道。
“我最初也不確定,但我敢肯定他們不是衝著餐館來的,而是衝我來的,否則的話就不會有一男一女衝著我照相錄影什麼的。”範飛嘆了口氣,說道,“既然是這樣,就只有兩種可能。”
“哦?”
“一種可能是有人喜歡丁詩晨,想演個英雄救美的戲,卻無意中把我捲了進來。不過我想了想,這事有大漏洞,所以不可能。”
“為什麼?”
“如果是英雄救美,他們就不會帶十二個人過來,這救美難度也太大了點。而且丁詩晨她們是臨時決定來找我的,這事發生在阿秋來吃夜宵之後,所以只能說是巧合。”
“那另一種可能呢?”
“那就是保送上大學的名額問題了。”範飛在床上翻了個身,鬱悶地說道,“據我所知,高三(三)班的羅勇是羅家村村長羅長德的兒子。賀老師今天上午曾私下告訴我,今年會有保送到名牌大學的機會。我和羅勇、王劍辰都是省級三好學生,如果誰再被評為省級優秀學生,就鐵定會被保送,所以她讓我好好努力。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就存在利益競爭關係,這便是根源所在了。”
“保送?這事沒公開?”韓龍聽到這裡,霍然翻身坐了起來。
“沒公開不等於沒人知道,賀老師不是也知道了嗎?所以羅勇的家人一定也知道了,於是開始清除障礙。”範飛的眼裡泛著寒光,淡淡地說道,“今晚教務主任費維忽然來查晚自習的情況,這事本來就透著古怪。之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找幾個混混來跟我打架,再來個照相錄影什麼的,掐頭去尾地往教委和學校一交,我就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何況丁詩晨剛好來插了一腳,事情就更復雜了。你想想,我因為女同學而爭風吃醋,和混混大打出手,這樣還能有好果子吃?”
“卑鄙!”韓龍狠狠地一拍大腿,怒道,“那你既然知道是這麼回事了,就不該退讓!”
“不退一步不行啊,師父。”範飛苦笑道,“雖然這兩個把柄都不算太嚴重,也還找得出辦法去對付,但不一定玩得過他們。而且既然他們敢下手,就一定有成功的把握,也一定有後招能讓我身敗名裂。既然如此,我何苦去拼個魚死網破?還不如高調退出競爭,起碼也能保個平安。”
“你是想保餐館的平安吧?”韓龍沉默了一會,有些內疚地說道。
“不,保我自己的平安。有你和鳳姨在,他們不敢怎樣的。”
“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現在就是根廢柴而已。”韓龍鬱悶地說道,“不過你放心,這個公道我會想辦法替你討回來。”
“不用了,師父。”範飛微微一笑,說道,“以我的成績,考個北大不成問題,我根本不稀罕什麼保送不保送的。”
“你小子又在說虧心話了。”韓龍搖了搖頭,沉吟了一會,又問道,“你怎麼威脅阿秋的?”
“我只說,狗急了會跳牆,也會咬人,即使咬不死大人,或許也能咬壞小孩的。”範飛說到這裡忽然笑了,悠然說道,“師父,這話我可不是嚇唬他們,羅勇不過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書呆子罷了,有師父你老人家教我的霸王拳和軍體拳,十個羅勇也不是我的對手,玩殘他是分分鐘的事。就算我不行,總還有師父你吧,對嗎?”
“你小子又把我饒進來了!唉,我真後悔當初和你打那個賭,結果收了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壞徒弟。”韓龍抱怨了幾句,也忽然笑了,“媽的,以後不許叫我老人家,我還是個未婚青年!”
“大齡未婚青年!”範飛露著那口白牙嘿嘿地笑了一陣,又悠然說道,“師父,這事你聽過就忘了吧,別擱在胸口折騰自己,咱們犯不著為這點破事鬱悶。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中有一名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個利,咱們不去爭也能得到,又何苦去爭?要知道,不爭就是爭,孔融讓梨的故事你聽過吧……”
“好了好了,誰要你開導我?”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