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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塊從店裡出來,說,走,咱到家坐坐。惠妃就跟了她,回到屋裡,運秋尋了茶來泡,是上好的毛尖。講,是剛買的茶呢,從一位福建茶商那兒弄的,地道的好茶葉麼。惠妃便端了杯喝兩口,說,好味道呢,果然是好茶葉。運秋便問,和蘭坡的關係,現在怎樣了。惠妃說,不怎麼樣,不怎麼樣呢。運秋講,你說說具體情況,讓我與你分析分析。惠妃便說,我想出去走段時日呢,在巷裡呆的教我心情鬱悶的很,快憋出毛病了。運秋講,是你太刻意了吧。惠妃講,蘭坡很在乎我的過去麼,一上床就要提我跟香港富翁之間那檔子事。而我也噁心他和女屍間的事,想吐了麼。運秋就說,要我換成你,心裡也有負擔呢,想出去便出去麼,出去散散心也好。惠妃就講,運秋也這樣想,那我就出去吧。

惠妃又從巷裡不辭而別。這令蘭坡而生氣,他是有點勃然大怒的,卻又無可奈何,女人不是自己的褲腰帶,想拴著去哪便去哪兒,女人有自己的獨立性,人自由著麼,是不能禁錮了的,蘭坡惱歸惱,臨了還得靜下心來,細細的想上一想,也就打心眼裡愧對了女人,想惠妃又沒跟了自己,便後悔不跌。他是去尋運秋的,想打聽一下惠妃的去處,想這兩女人關係非同一般,必會有些牽連,但運秋並不搭理他,且對他冷眉冷目,弄得蘭坡很沒趣,思這女人要結了盟,男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就低眉低眼的說,運秋,忙呢。運秋說,忙麼,忙的很。蘭坡就站在那兒沒了詞。運秋推他一下,你瓷固固的站在這兒做甚,防礙我做生意麼。蘭坡陪了笑,說,我就打擾你幾分鐘。運秋說,沒空。蘭坡便不耐煩了,講,我又不是雨墨,你對我這麼牛幹嗎。運秋才露出點微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忙的暈了頭麼,真是很忙,收銀臺那兒的電話就響,接的人喊,老闆,找你。運秋便講,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蘭坡說,那你去唄,我沒攔著你。運秋便離了去,電話一接完,是從廚房門走了的,再沒露面。蘭坡是惱火的。思謀自己並未聯絡她,用得著低三下四麼。她牛了,是不求自己了麼。以前,她在自己跟前多麼客氣,一時陷入憤恨中,怪這女人目光短淺,太不識好歹了,可再想自己被一個破墓弄的狼狽不堪,心中也是萬分沮喪的,悔自己幹嗎要去墓中畫畫,活的世界都畫不過來,卻到死的世界中去畫。

雨墨倒是同情了蘭坡,拉著他出去喝酒。老黃也來與他聊天,講一些巷中的奇聞異事,蘭坡是沒興趣聽的,他仍然陷在失落與惆悵中,想人生苦短,一世間能做多少事情,哪一件是對的,哪一件又是錯的,這路每一步都含糊不的。心裡是更鬱悶著,一聲一聲的長吁短嘆。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雨墨說,你成了我麼。天就陰了的,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巷裡的桃花是早就謝盡的,柳絮也飄過了,獨剩下了雨,給老巷增添了荒涼和悠遠。蘭坡說,人怕倒黴豬怕壯呢,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雨墨講,你洗甚了,那木乃伊存三千年而能懷孕,這本身就是奇蹟,你是出了名的,據說肚裡的胎胚依然活著,很有生命力呢。蘭坡就更是唉聲嘆氣,一時愁眉不展。雨墨說,別愁麼,你愁的個甚勁呢。蘭坡便掏了煙抽,一根接一根的。雨墨說,老周,你幹嗎這樣麼。蘭坡講,我能不這樣麼,我是讓人小瞧著麼,我和姦屍有甚區別,我自形慚穢麼。

運秋的心情倒好,寫詩的靈感也頻頻而來,並真就在網上建了部落格,一首一首的貼了上去,點選率先還很低,後來竟然高了,也有了幾個跟貼者。她想以後人人可以當作家了嗎,部落格是個快速的個人電子出版社呢,只有在這裡,寫作者才人人平等。只要堅持下去,效果就會顯了出來。她想幹嗎要花錢出書麼,出的書有幾個讀者看,自己辛辛苦苦賺了錢,出了書高高興興的贈了人,哪天就讓人當廢紙賣掉,倒不如網上呢,有幾個真正的鐵桿文友。她是很快樂的,想著這部落格的好,更感慨著科技的好處。雨墨有時會到她這兒上上網,和她聊聊部落格,也去看看她文友的文章,認真的評論一番,她的心情便會更好,就覺著人不能全身心的陷在名利場中,人是渾身的銅臭味,沒有了幾個真朋友,個個是圖了你的酒肉,而非友誼。她是很喜歡網的,能夠結識志同道合興趣相投的朋友。

三逢多日未見雨墨,就來找他,說,幹甚呢。雨墨說,寫書法唄。三逢呵呵的樂,寫來寫去,也未見你弄成個氣候,你的字值多少錢嗎。雨墨講,不管寫的好不好吧,是個做的麼。三逢講,你那是個甚,還不如來我這兒兼個職,咋也比你寫字掙錢。雨墨說,受你剝削了,不幹那事。三逢講,你呆麼,想不開哩,來我這兒,給你弄個辦公室主任噹噹,好歹也是部門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