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才看的更痴了,說,夏蓮,你真好看。夏蓮的心便嗖的一下,似針紮了般,她是萬分痛的。男人的目光總是那般邪惡,是蠍子尾上的刺呢。
夏蓮走到窗前,看雨絲絲縷縷,似人紛亂的心緒,她想,這個男人呆在機關,是張了血盆巨口的獸,他要吞掉多少純潔女兒的心,卻又堆了笑容,衝餘厚才講,餘處,這雨大的很,看要下很長時間,一時片刻難以停下了。餘厚才漫不經心的說,讓它下吧,又淹不了這座樓,水再高,它還能漫過牆去。便又糊亂翻了幾下報紙,似乎要從中尋出什麼精彩的東西來,卻沒有,說,現在的報紙越來越沒看頭了,講來講去,總是那幾件事,說來說去總那幾個人,寫來寫去也只那幾句話,沒看頭呢。夏蓮說,那餘處看什麼才有看頭呢。餘厚才拿舌舔一下唇,講,啥也沒看頭,這年景全是假的,看了沒趣。夏蓮就呵呵的笑了,說,餘處直爽的很,是個口快的人。餘厚才講,扯遠了,扯遠了。他又拿眼痴痴的看半天夏蓮,說,你看,你今天剛來報道,也不用按點上下班了,先回去準備準備。夏蓮奇怪的問,就這麼簡單。餘厚才竟樂了,說,你要多複雜才好,上班,本身就是個簡單過程,把它弄複雜了,自己累,又沒人心疼。夏蓮更是樂的眯了雙眼,說,餘處是幽默人呢,喜歡和你這樣的領導合作。餘厚才搓搓手,說,聽到這樣的評價,畢竟是件快樂的事,走吧,明天見。
走出機關的大門,夏蓮心情很好,尋個小吃店獨自享用,是要了一碗擔擔麵,一碗麵皮的,往上淋了辣椒油,大口大口的開吃。那辣味是鑽了鼻孔,一直深入到肚腹的,要把人的肝膽辣了出來,偏覺著痛快,如沐浴了溫泉般舒服。夏蓮吃盡面,端起碗,把其中的湯也倒進口中,嗞溜一聲嚥下去,臉上的笑容便更濃了。這時她想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天下再沒有誰能超過自己。而喬的身影卻在此時一下印入她眼簾,他又過的如何呢。自從一別,已經幾年,喬又過的如何。思是不想他了,卻在一瞬間又想起了他。因為與喬一塊兒吃過小吃嘛。當時的喬便這樣吃的,完了要抹抹嘴,很愜意的樣子。夏蓮便也用手抹了自己的嘴,象是回到了從前。她有些傷感,剛才的感覺片刻蕩然無存,她說,人真奇怪呀。店老闆便拿白眼翻她,收拾了碗筷,伸手問她要錢。夏蓮就從口袋掏了錢給他,是匆匆出了門,把一臉的不快凝固成了憂傷,悲悲悽悽的沿了街在雨中行走。愛情是一塊壓在了心上的磐石,要把她壓垮壓垮,卻未能垮了,是把腰挺的更直,在雨中行的更急了,女人受了傷,女人只有無助的頂了這傷痛,一直默默的向下走去。夏蓮是一隻小鹿,又是一隻浮在水中的孤鴨了,遊啊遊啊,卻不知游到什麼地方。
二十五
一輛電動車從她身邊飛駛過去,車上端坐了一男子,看上去似喬,細看,又非是喬,而她的腿上濺了泥點,開始厭惡起了這人。想騎這麼快,是尋死去呢。那男子卻把車拐個彎返了回來,講,你是茶樓的夏蓮,茶藝表演的很好,我喝過你泡的茶。夏蓮就愣了的,實在無法想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男子。只是傻傻的笑,表情有些做作。而男子從車上下來,推了與她並肩走,還要擠出一點笑,說,夏蓮,你的茶藝表演真的很地道,承了傳統的。夏蓮淡淡的笑了說,我沒想過傳統不傳統,只把它當了職業,好不好無所謂。男子說,我是綺章,常去你的茶樓。夏蓮就說,你是綺章,記住了,你有事你走吧。綺章便說,想去你的茶樓喝茶呢。夏蓮說,我先糾正,那並非我的茶樓,是老闆的,而且我也炒了他的魷魚。綺章瞪大了眼,講,你不幹了。夏蓮說,不幹了。綺章便嘆口氣,說,可惜。夏蓮不可惜,是有點嫌恨起了他,講,你騎了走吧。人卻停下來,轉身進了旁邊的小店。她見綺章是戀戀不捨望了自己的,內心就甚得意,想這男人很有意思。
夏蓮早記不起了每次茶藝表演的情景,更記不起每次看這表演的人,只是聽了有人誇自己,心中還是很覺美的。從窗裡瞅人走遠了,才出門,心中竟有點恍惚,以為是夢,可看天上的雨仍在下,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濺起了顆顆水花,便感到真實了,雨境使她覺見了世界的真實。想這綺章奇怪,偏要記住了自己,有人看茶藝,那是把精力集中在了表演上,他卻是瞅人的,且深深的記於心裡,這人倒有些痴了。不象韋小小,他是與你好過一次便忘了的,再提起,總要想半天,然後才噢的一聲,說,你是夏蓮吧。他結識夏蓮,二次見她,便這模樣,黃世仁拿了人錢一樣,怕人討他的債。而夏蓮沒有,她從未有過這想法,何況簡單的相識,哪裡便有找人做點事的意思。但韋小小卻這樣,他大小是個官,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