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悠閒的打馬在距離步雉軍陣五百步遠的地方轉悠,不時還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豆子塞進嘴裡,嚼的咯嘣咯嘣的直響。匈奴漢子們在幾個方向上向吳軍的軍陣不斷髮射弩箭,雖然有刀盾手保護但是還是有人不停的倒下。吳軍幾次衝鋒都被密集的弓弩射了回去,到了三百五十步的距離上就是刀盾手的盾都經不住鐵胎弩的攻擊,被射的洞穿。
漁老回來了,十輛大車掉過了頭便開始對著吳軍的軍陣射擊。當雲嘯聽見熟悉的撕裂絹布的聲音,吳軍便開始混亂起來。一個個活生生的軍卒被標槍釘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這種有力沒處使的窩囊,對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擁有龐大軍陣的吳軍正被雲嘯帶領的匈奴騎兵像蛋糕一樣一口口的吃掉。
搖臂的設計讓匈奴騎兵省卻了很多的力氣,他們不必費力的拉扯弩弦,而只需搖幾圈搖把便可以上弦。不遠處的大車裡面裝滿了弩箭,他們不擔心弩箭會用完,看樣子這些弩箭就是算是對付兩萬人都沒有問題。
步雉在努力收攏著軍卒,使士氣不至於崩潰,可是對於那些超遠射程的東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著自己的軍卒像圍獵一樣的被射殺。幾次反擊,軍卒們堪堪衝到己方的射程,弓弩手剛要射擊。卻發現那些遊騎與大車都已經退後,距離再一次被拉開,匈奴騎兵一邊縱馬馳騁一邊射擊,他們的弩箭彷彿永遠都用不完一般。軍兵們悲哀的認識到,人跑不過馬。
照這樣下去,別說日落能不能頂到中午都是問題。剛才自己還天真的以為可以堅持到天黑,與衛黛匯合一處全身而退。步雉眼睛一閉,抽出佩劍便向脖子上抹去。與其窩囊的被人當獵物一樣的殺死,還不如自己了斷。
“將軍不可,我保著您殺出去。”一名校尉抓住了步雉的胳膊,死命的搶下了佩劍。
五千軍卒在校尉們的指揮下,向來路瘋狂的奔去。幾乎所有的刀盾手都被留在在後陣,依仗牛車與盾牌抵抗著匈奴騎兵的進攻。
雲嘯微微一笑,這就是作死了。刀盾手都留在了後陣,前面的弓弩手與長戟兵不就是自己的靶子。匈奴漢子都是圍獵的高手,見吳軍變陣便知道他們要逃跑,只是人數太多不能一口吃掉罷了。
這個時候騎兵的機動優勢便顯現了出來,匈奴漢子們換過戰馬。一路疾馳著向著長戟兵的方陣跑了過去,這是軍陣最柔軟的部分。他們對於弓弩沒有絲毫的防護力,在匈奴漢子們的攻擊下,割麥子一般的倒下。幾乎是每走一步便會有幾個人倒地不起,哀嚎的傷兵逐漸的沒有人理會,恐懼像瘟疫一樣開始在軍中迅速的蔓延。
崩潰便從長戟營開始,軍兵們扔掉自己手中的武器,不顧陣型瘋狂的向來路跑去。精神極度緊張的軍兵們頓時崩潰,接著便是弓弩營。所有的軍卒都開始跑。方向不重要,目的也不重要。他們只是本能的跑,逃離這個正在慢慢吞噬著生命的雪原,巴圖獰笑一聲掛好弓弩抽出了馬刀。
崩潰的軍卒有如被驅趕的黃羊,雖然有數千之眾卻被幾十個如狼一般的騎兵所驅趕。
巴圖一馬當先,奮長刀柔陣而入。馬刀橫劈豎砍,大捧的鮮血一次次飈起,在陽光下生出詭異的豔麗。匈奴漢子們像餓狼一樣的瘋狂收割著性命,咬死一個便撲向下一個,對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潰軍沒有一點的憐憫。
步雉痛苦的看著被殘殺的部下,一支羽箭準確的穿透了他的喉嚨。蒼鷹盯著這個唯一騎馬的傢伙已經很久了,如果不是步雉的馬也算是寶馬,恐怕一早便去閻王那裡報到了。
蒼熊更是興高采烈,身材高大的他以前經常被人搶人頭,往往是在他即將追上的時候被人一箭射殺,現在好了這場面簡直猶如一場饕餮盛宴。所有人在忙著追殺,人頭多的忙不過來。蒼熊嗷嗷叫著輪著狼牙棒左突右殺,碰到的人無不是筋段骨折,狼牙棒的尖刺上面掛滿了碎肉,許多人被他敲碎了腦殼,至於首級的提取問題,那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蒼虎手持馬刀在密集的人群中橫衝直撞,所到之處人頭滾滾。
雲嘯眼睜睜的看著一場圍獵的大戲,就在自己的眼前上演。想當年恐怕高祖劉邦也是被這麼圍在白登山。之所以沒有被吃掉,原因很簡單人數太多。在這個冷兵器的年代,騎兵對步兵的優勢是巨大的。再配上自己的超遠端打擊武器,使得步兵唯一的反抗手段華為烏有。被吃掉是一定的事情,不過雲嘯沒有料到,步雉會敗的這麼快,這麼慘。
追殺整整持續了一個下午,沒有人無聊的將人頭掛在馬上,因為人頭實在是太多了。
刀盾營一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