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衛青對於雲嘯的揶揄毫無準備,不明白為何雲嘯一回來便對自己不爽。
“坐下吧,有些話我要交代你。
江南事情已了,東甌王歐貞復死在了叢林裡。至於怎麼死的,你去問蒼鷹。人頭我沒有,要找你自己去叢林裡面找。
我會駐兵的上沙城休整三天,三天之後我會班師。至於你是班師還是接續往南打,那便由得你。不過按照咱們那位陛下的性子。我估計你還得往南打。
到了南邊兒,幫我留意一下公孫詭的行跡。聽說他去了交趾,若是你能將他抓回來,雲家欠你一個人情。
這些夜郎俘虜我會全部釋放,你若想吞併夜郎可以再來打過。不過我提醒你,叢林作戰不同於平原。你的那一套不見得管用,最後別將自己的小命丟在那十萬大山裡。你沒見我進去,都只剩下半條命出來。
其他的也沒什麼。首級戰功你大可拿去。不過,這金銀財帛可跟你沒半毛錢關係。弟兄們拿命出來拼。我不能對他們沒個交代。跟你那幫手下說清楚,誰敢伸手便剁了他們的爪子。
你聽明白了!”雲嘯根本沒有一個侯爺與另外一個侯爺說話的覺悟,而是像在吩咐手下。
衛青的屁股虛搭著椅子邊沿兒,一副隨時準備站起來回話的樣子。
“諾!末將這便上表,請皇帝陛下旨意。哦對了,侯爺!太皇太后。薨逝了。”衛青同樣沒有侯爺的儀態,弓腰駝背縮脖子在雲嘯面前裝足了孫子。
“太皇太后薨逝!”雲嘯聽到這個訊息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情?”
“快馬二十天前傳回來的八百里加急,現下估計長安正在舉行大喪。”
雲嘯心中驚駭,他知道太皇太后的薨逝意味著什麼。恐怕長安城此時。舉國哀痛之餘。那位偉大的漢武大帝劉小豬已然舉起了屠刀,一場腥風血雨恐怕已經在長安城上空颳起。
雲嘯猜得一點沒錯,此時的劉徹整端坐在承明殿中。雪白的喪服穿在身上,可奏章卻一件不拉。
按禮制,居喪期間大漢皇帝要靜心守靈。大漢以孝道為立國之本,所有的皇族都從四面八方趕來。參加這位帝國祖母的喪禮。
可劉徹正在忙活另外一件事情——收集材料。
張湯的工作效率不是蓋的,許青莊青翟下獄沒幾天,黑材料便準備了一大把。可還沒等他將這些材料抖出去,便被另外一群人給黑了。
莊青翟為相多年,許青則幹了許多年的御史大夫。這兩位一個掌管百官升遷,另外一個負責紀檢監察。現在老大被人整,小弟自然不會看著。加上張湯這些年幹特務,黑的人也多仇家自然也多。
於是乎一股倒張浪潮並沒有因為大喪阻擋,以不可遏制的洶湧態勢撲面而來。
先是御史胡英泰上書,彈劾張湯栽贓陷害荼毒忠良一十二條罪狀。劉徹敏銳的意識到,事情不妙。可偏偏這時候,他那個舅舅說話模稜兩可。著千度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位國舅爺新任丞相,也被張湯黑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位國舅爺積極要求進步,常年吃喝嫖賭。且跟莊青翟與許青有業務往來——受賄。就拿錢辦事這一點上來說,莊青翟還是夠意思的,那信譽是槓槓的。
只要兄弟你給錢,大事變小事。死刑變死緩,死緩變無期,最後還能轉成保外就醫。
業務夥伴被整,私仇公恨加在一起,國舅大人決定黑一把這位大漢酷吏,對群臣的奏章視如無睹。按他的想法,自己不攙和一腳已經算是給皇帝外甥面子了。
於是乎,整人的張湯被一頓黑板磚拍得暈頭轉向。劉徹明白,這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政治鬥爭序曲。如果他不及時出手,家犬便會成為喪家犬。
皇帝陛下畢竟擁有最終裁定權,大筆一揮事兒就給辦了。御史胡英泰言之有誤,著御史大夫嚴加申斥。想想覺得還不過癮,便又加了一條。附贈驚喜小紀念,打屁股五十下。並罰工資半年。
張湯是老子的人,敢動老子的小弟就是不給老子面子。哼!打你沒商量。
胡御史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頓屁股,一條命被打得只剩下半條命。還被罰了半年工資,可謂捱了打又罰了款。
這個宣室安靜了,劉徹著實得意了一陣子。可這一陣子有個期限——一天。
所謂朝廷,那就是江湖。大家在江湖裡混,你好我好大家過年。皇帝就是江湖老大武林盟主綠林扛把子,丞相就是二當家,太尉就是金牌打手,御史大夫便是掌法。士大夫從來都是與皇帝共天下,新來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