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患有佛儒症二十多歲,仍然穿童體衣衫,雖有能承文業撐門相的七竅心,但不得老子歡心。範金棟和特別市市長是換帖的金蘭之交,顯貴之友多比牛毛,特別是與各路軍閥,南北幫會,更是打得火熱。
“這案子由誰接手?”巡長問。
“滁了東方鴻飛警長,還能有誰?”劉震山冷笑兩聲,說,“我一輩子最服氣的只有兩人,聶大帥和東方鴻飛。”“他要接了這案子,還有查獲不了的?”巡長狡黠地一笑,吐出口香菸,說,“咱哪說哪了。據說這小警長和範金棟的幹閨女有點意思哩,他能不賣力氣?”
“巡頭兒,東方鴻飛可是條漢子,如果範文心真做了缺……嗨,咱等著好戲瞧吧!”
第二章:名警神探
“啪!”一聲槍響,豎立在桌上的菸捲上截被打飛,下半截紋絲不動。
餘聲在空曠、寂靜的大廳迴盪,最後微弱如蚊餓而消失。
有兩名警察從窗下走過,探進頭,知道是警長東方鴻飛在練槍,誰笑著恭維幾句,然後,放低音調,繼續去談論女人大腿。
東方鴻飛把手槍塞入皮套,慢慢地轉過身,走到十數步遠的桌前,拿起那半支菸銜在唇上,並不點燃,像是細細地品嚐菸草味。眼簾垂著,眉宇間已擰成個墨團,桌面上放置者範文心的照片。寫著“藍”字的紙條和匕首。
上峰剛剛來過電話,要他限期破案。東方鴻飛要求對新聞界封鎖訊息,他本人也拒絕一切形式的採訪。警方的偵破工作不能因社會輿論的壓迫而被動。他在辦公廳內打槍。是想調協心態。每遇到棘手的案件,便是如此。
東方鴻飛是富家子弟出身,自幼攻書習武,打得一手好“燕青拳”,曾做“童子軍”代表,守擂三天不失,連挫敗五名東洋攻擂少年,因此,聲名大震。榮祿極為賞識他的武藝和人品,摸著他的頭,賜給一個羊脂玉鼻菸壺。當時,榮祿身旁的福晉撇著嘴說:“人家還是個少年呢。”於是,榮祿又褪下手指的玉環,說是皇上賞的,送給東方鴻飛,鼓勵他日後為國家、皇上效力。
東方鴻飛堂伯曾是光緒、宣統兩代皇帝的貼身侍衛,紫禁城赫赫有名的大內高手,可謂武林中的佼佼者,但在馮玉祥“逼宮”時,因護駕,竟被一個矮小、枯瘦的土兵用槍打死了。當時,一個“白鶴亮翅”的架式尚未亮出來,鉛丸就掀飛了半邊頭顱,死得糊糊塗塗。凶耗傳來,東力鴻飛喟然長嘆,把所有的刀槍棍棒都扔了,買了手槍,日夜苦練。他生性孤僻,不求學也無心仕途,因家道敗落,去當巡警。在破獲一起匪案中,連發兩槍,打掉已越到房脊上的匪首的兩隻耳朵,生擒巨匪並救出被“綁票”的男女二童。槍法絕倫,人譽為“神槍”。後又持槍破過幾次要案,被招升為警長。
他長得英俊瀟灑、身段風流,時常愛著大學生服飾,帶多暗中愛慕的交際姑娘們不知在暗中編排過多少“桃色新聞”。
很難一笑的冷麵警長卻置之一笑,說:“各位同仁,東方某人雖未踏足情場,卻知世間本無知音紅顏。娥眉皓齒乃伐性之斧,我只知以衣食為天。”
出身武林世家的東方鴻飛信熟江湖上的黑、白二道,眼皮下一線貫通著南北的黑社會,但他思索不出以飾“藍”為特徵的黑道秘密組織。東北口音,難道是關外的“單子”“?他認為這起案件需搞清兩點:藍裳女人的來歷和範文心的種種背景。他望著案卷旁的一張銀票發痴,那是剛才國民飯店送來的一百塊銀票,乞求把訊息封鎖起來,否則日進斗金的”鴛鴦間“就成了”鬼宅“。據飯店條房回憶,那天晚上,範文心在包房裡和一個妖媚的女人喝酒,少爺從來沒有這麼樂過。兩顆煙的功夫後,就聽到浴盆放水的嘩嘩聲,再沒聽到少爺說話。
“你是怎麼聽到水聲的!‘凍方鴻飛問。
茶房給東方鴻飛點著煙,猥瑣的臉上擠出窘笑,乾咳兩聲說:“不瞞您,我們當夥計的都有個毛病,讓耳朵享享豔福。”他見警長聽得認真,便把眼睛眯起,擠出猥褻的光,繼續說,“上回,範少帶來個‘大洋馬’,外國娘們喝了酒,渾身一熱就脫衣裳,扭屁股坐在範少腿上。苗條條的範少也真經得住。那次,兄弟從鑰匙孔裡看了……”
“放肆!”東方鴻飛一拍桌子,厲聲說,“誰讓你說這些穢事!”見茶房嚇得身躬如蝦,端了口飛,神態轉為平和,“繼續說,只說最後這次,越細緻越好。”隨手把兩塊光洋拋過去。
茶房接過賞錢,想放到嘴前去吹,但又打消這舉止,揣進腰裡,受寵若驚地說:“您老賞臉。”眼珠兒一轉,手摸著分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