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逍遙侯最強大的狗腿子,她可沒什麼好印象。
“你現在進境還可以,只是身上沒什麼好的武器。這東西,你先用著,回頭混元爐修好了,再給你煉製一件合適的。”傅青山說著,手指向地面一指,那邙山派金丹強者的短刀就飛了起來,到了他的手中。
傅青山用手指在短刀上輕輕一抹,地面上還滾動著的傢伙口鼻之中。青焰狂噴,嚎叫聲沖天而起。這一下抹去了他道器中的元神烙印,感覺就像是在他的元神上用力撕扯了一下,扯去一角。
然後傅青山把這短刀丟給蘇慕,蘇慕接在手中,愕然發現,短刀已經變成了一件無主的道器。最強悍的是,這東西本來是中品道器,被強行剝奪之後,品級沒有降低!
“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邙山道派現在內部混亂,外部壓力要是太大的話,反而讓他們齊心協力,抵抗外辱。反正你們幾個實力低微,想要報仇也是不能。少爺要是想先出口氣,我回去幫你把那原垂羽宰了就是。”
“算了,他總是我舅舅。”蘇鏡怕了傅青山一直那麼淡的口氣,彷彿全天下的人都殺光了,他也沒什麼不舒服的。
“恩。混元爐的事情,還要問問老爺。才知道是不是邙山道派搞的鬼。有時候你們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我走了,好自為之。”
傅青山說完這些話,隨手抓起那邙山道派的金丹強者,取了個玉瓶,扣在口鼻之間,從那金丹強者的口鼻之中,噴出青色火焰,帶著一道道金色符文。飛入玉瓶之中。在金色符文之間,蘇鏡還看到強悍的靈魂能量。
收了靈魂,傅青山抖了抖,又將那人身化為人皮,捲起,收入袖子裡,一步跨上天空。轉眼消失不見。
蘇箋重重的喘了口氣,服下一顆丹藥,調息片刻,才收起已經受損的六柱赤陽樁。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怕他了。”蘇箋拍著胸脯站起來,對蘇鏡道。
蘇鏡心想,我是他的少爺,都覺得他十分可怕,更何況他的敵人。這傅青山不知道修煉的是什麼天道法則,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說不出的蕭瑟。彷彿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收割這個世界上的生命一般。
他出現的地方,就是流血千里都不奇怪。如果這種人不是被逍遙侯收服,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傅青山最可怕的地方是,他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狂熱,只是覺得理所當然。
馬家集的人,好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在夢中,他們經歷了地獄,在醒來的時候,卻一點都記不起地獄的細節。邙山道派的人,讓很多馬家集的戰士壞了心境,這一生中都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蘇箋召喚在她身邊的人,受到的影響最小。還有一些天賦比較不錯的人,因為遠離中心,那金丹領域還沒真正爆發,讓他們反而受到了一番磨練。
大浪淘沙,那些沒法再進一步的人,這一生只能是普通軍士,而受到領域洗禮,又沒有失去自我的人,只要有機會,遲早能突破境界。
蘇鏡這回也不客氣,第二天出發的時候,一個個挑選,將實力不錯,或者潛力不錯的人都帶離了馬家集。數萬青壯,這次合意的不過九百餘人。剩下的人,已經不適合戰陣廝殺,在戰場上,他們隨時會回憶起這一場噩夢,導致士氣崩潰。
這是相當殘忍的事實,馬元榮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心情相當低落。
蘇箋的車隊再上路的時候,速度降低了不少,這是蘇箋無法忍受的,她就讓蘇河留下來,帶馬家的人,她和蘇鏡等人,乘了一輛車,帶了十幾匹馬,加快速度,向北而去。
在車廂中,現在多了一個病號,那就是馬超。他的屁股被犬十郎咬掉一大塊肉,沒有白骨生肌的道術,就算丹藥再好,也要調養半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站起來。他就趴在蘇鏡的腳邊,身下墊著厚厚的毯子,形狀悽慘。
蘇鏡也理解他,誰被咬掉一塊屁股,心情都好不起來。加上在馬家集發生的事情,車廂裡有些沉默。
河州萬里,十日而過,蘇箋的馬車,穿過河州,來到翼州的時候,她這才放下心來。犬十郎和鷹揚,現在也不騎馬了,而是取代了車伕的位置,坐在車前。
馬超的精神恢復的還挺快,只是再看到犬十郎的時候,已經沒了半點氣焰。犬十郎也不提當初的賭約,贏了就好,這小子以後老老實實給少爺做事,犬十郎就滿足了。
這一日天色放晴,馬車直接從一條冰河上駛過,速度降低下來,一個蘇家少年縱馬來到車旁,對車窗內的蘇箋道:“大姐,前面是殺虎口,要不要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