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思似乎在說——怎麼,不敢去?
巫瀛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便走了進去,少年亦笑嘻嘻的跟著。
一抹清風吹進巷子,帶來一陣濃厚的脂粉氣,而那兩旁被吹得浮起浮沉的薄沙幌子,則益發的增添了些糜媚色彩,而那飄起的幌子中間,三個諾大的紅字便輕易入了人眼簾——
馳鳳樓!
看著自己身前少年熟門熟路的上樓,左拐,又上樓,甚至邊上樓還邊給邊上熟識的女子們一一打上招呼巫瀛覺得自己眉心開始跳動
這小子到底是——
沒等她想完,佟妄便拐進了一個小院,又東西走了會兒,便站在一個敞開的大門邊上衝她直招手:
“快點快點,給你介紹個人!”
看他那表情,著實好玩兒,巫瀛便走了進去,結果進去之後發現自己面前的不過是個模樣中上的青衣女子,眉眼望過去便是一片的溫婉寧靜,只是不知道怎麼的,那雙淺淺望過來的眼睛看在巫瀛眼裡竟有些說不出的冷靜,而這份冷靜,倒是讓她有些與眾不同了起來。
“這是連華,我喜歡的人。”
少年站在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身旁,笑得一臉春光燦爛。
而那女子則在看到她之後站了起身,不說是風姿綽約,但那行走間的風采,反正是比自己看起來要漂亮得多的——巫瀛心中暗想,便衝那女主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心頭免不得想起少年家中那個桃紅色衣衫的少女這小子小小年紀怎的如斯風流?
“聽聞巫將軍好酒,連華便將埋在院子裡的女兒紅挖了出來,將軍要不要嚐嚐?”
那女子淺笑,走入屋子裡的簾子後頭並搬出一罈子酒,而桌子上那些早早就擺好的下酒小菜看起來讓人有些垂涎欲滴
那女子走出來,一陣四溢的酒香就像是瞬間散播在了空氣裡,巫瀛覺得自己肚子裡的饞蟲立刻便活躍了起來。
“姑娘這真是好酒!”
脫口而出,面上露出神往的色彩,讓人看了忍不住發笑——
而佟妄則是毫不客氣的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哈巫姐,你這樣子可真夠饞的!”
一個暴慄扣在佟妄頭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蠢小子,你不知你巫姐我,人生三大樂事之一便是喝上好酒麼?”
說完,也不管這小子哇哇叫嚷,一把坐在了椅子上,一把從那女子手中把酒接了過來,復又望了望桌上那小氣吧啦的兩隻酒杯,繼而視線落在桌上一個小碗上——那碗是裝著花生米的——
佟妄還在那因為被敲了下哇哇嚷著疼,而那叫做連華的女子則面上帶柔好氣好笑的幫他揉著——她一把將那碗裡頭的花生米倒進了旁邊一個小碟子裡,就著手中的酒罈子便倒出一碗。
一倒、一滿、一抬手、一仰頭、咕嚕兩聲,那滿滿一碗便像是圖上了個痛快的,讓那持碗的女子露出滿面的笑意。
佟妄與連華原本是一個揉著一個哇哇叫著撒嬌似的,哪曉得一抬頭望見的便是巫瀛一海口喝完一碗之後的爽快模樣,兩人不免一愣。
“巫姐,你這德性好可怕將來沒人敢娶你了”
少年嘴巴直通腦袋,半點兒也不曾多想,於是果不其然的又迎來一個暴慄,敲得腦門生疼
“喂喂,你敲上癮了喂!”
少年跳起來,
巫瀛笑了笑,又清出一個碗,斟滿,遞到少年面前,
“喝,這樣好的酒你咋咋呼呼的,掃興!”
少年瞪了她一眼,卻不再多言,一把接過便學著她一口飲盡——下一瞬,卻猛的向後倒下去——
“姑娘是想替人傳話的吧,說吧!”
看著接住人的青衣女子,巫瀛道,看也沒看一碗酒就放到了的少年。
而那青衣女子——連華,見她這般卻也竟然面上沒露出絲毫詫異,僅只是還是一派的溫婉寧靜模樣,輕輕將少年放到一邊的軟榻上,復又拉了條薄被給少年蓋上,這才又走了回來。
“那位讓連華傳話的公子果然對巫將軍十分了解。”
連華說著話,便也自然的坐在巫瀛對面——一絲半點兒的也不像是淪落風塵的女子。無論是神態、氣度、語言、甚至細微末節。
“那位公子說是將軍舊識,約了將軍今日午夜城外小潭山頂一聚。”
說著,目光落在巫瀛腰間懷穗上,見巫瀛望她,解釋:
“公子說若是將軍不信的話,便讓連華把目光放到將軍腰間懷穗上,將軍便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