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治出已經不能生育的張文清竟然成功懷孕,就在上個月跟仲博文的情人發生口角,差點流產,好在有驚無險。
仲博文是個典型的事業心重的男人,白手起家的輝煌商界無人不知,他想讓兒子來延續他的輝煌,只可惜對方並不想。
江瑗在兩年前的春天用自己的生命換了個女兒,叫念念,現在兩歲,挺乖巧,她沒有媽媽,但是她有一個很疼她的叔叔陸安修。
陸安修的妻子知道這件事後跟陸安修鬧離婚,拖拖拉拉快一年,最後還是離了。
夏志遠相親次數圓滿到達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但是他還是單的,孤家寡人一個,隔三差五的來蹭飯。
身邊的人都在走走停停,總會有那麼一個人,特別,無可替代,一些事特殊長久,在明明滅滅中鐫刻於心。
顧冬是個遵守承諾的人,畢業後並沒有接管藤宇,而是進夏志遠公司幫他,處理的事務並不繁重,很多時候他喜歡捧著一杯茶發呆,一坐能坐上一整天。
聽說顧延跟陸時離開國內,聽說顧延去當兵,聽說顧延執行任務受傷,這幾年裡得到的全是聽說。
他一開始很生氣,後來就不生氣了,思戀一個人太累。
拉長的思緒慢慢收回,顧冬眉間的紋路加深,他突然停下腳步,鏡片後的眼睛眯起一條縫隙,剛才從視線裡過去的背影讓他想起了一個人,生死不知的那個。
這些年趙毅和寧清讓的訊息依舊全無,乾淨的就好像真的死在那場事故中,但是他隱隱覺得自己的生活被人監督,背後有隻手在幫他清除所有阻礙,比如遇到的一些棘手麻煩總能順利解決。
顧冬回家的路上給顧成打電話報告行程,聽對方的嘮叨,心裡踏實很多。
家還是那套三室一廳,顧冬開啟門,就見一大團灰色東西朝他撲過來,他把鞋子脫掉,拿腳在對方身上蹭蹭。
“毛球小朋友,有沒有想我?”
毛球熟練的躺好,肚皮朝上,爪子蜷在胸口,“喵~”
顧冬看它那副等著被臨。幸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拿腳揉揉它的肚皮,繞了兩圈,“還是你有良心,不像某人,一走就是三年……”下一刻他苦笑,怎麼老是會忍不住唸叨。
毛球舒服的眯眼,尾巴在地上來回甩了甩,喵喵的叫個不停。
顧冬把手裡的菜放茶几上,蹲下來擰起還在等著揉揉的肥貓,“好了,別賣萌了,可恥。”
“晚上想吃什麼?”顧冬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菜市場的黑魚很新鮮,煮黑魚湯吧,豆腐我也有買,再炒個蘿蔔燒肉,這次我一定記得放八角和桂皮,對了,賣菜的大媽還送了我一把小蔥……”
對著主人的背影喵了聲,毛球疑惑的撓撓毛茸茸的腦袋,爪子撐著地板,尾巴垂著,耳朵豎起,看起來是在思考問題,很深沉。
顧冬把行李隨意扔一邊,脫掉大衣,帶著一身疲憊摔在被子裡,以要把自己悶死的姿勢躺著,維持了很久。
他開啟行李箱拿出用了三年多的筆電,手指摸了摸左下角已經有些模糊的標籤,檢視了郵件箱,就爬上球球跟夏志遠聯絡,聖誕節快到了,彈出來的視窗都很喜慶。
吃餅乾的熊先生:在嗎?
長河落日圓:在【轉圈】
顧冬摸到打火機,又摸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用嘴叼。住,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擊。
吃餅乾的熊先生:我現在把擬好的粗綱發給你,有要改的地方你告訴我。
長河落日圓:好【微笑】
顯示檔案接收成功,顧冬正準備下線,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頓住。
長河落日圓:顧小冬,你說過會給我帶土特產的,是不是忘了?【大哭】
顧冬嘴角抽搐,三十歲的男人了,還跟毛球一樣賣萌,他眼中浮現笑意,手指停了一下打出一行字。
吃餅乾的熊先生:摸頭,沒忘,買了很多,阿遠,我明天要去參加何景的婚禮,就不去你那邊了。
另一邊坐在會議室表情嚴厲肅然的聽員工彙報年終總結,實際上正在偷偷戳手機的夏總裁面部肌肉一抽,他盯著摸頭兩個字看了好一會,背部都起了雞皮疙瘩。
長河落日圓:明天週末,我正好也沒什麼事幹,你把我稍上,紅包對半出,怎麼樣?
吃餅乾的熊先生:就這麼定了。
又東拉西扯的聊了會,顧冬合上筆電,又躺回床上。
房間裡的東西沒怎麼變過,書架上的那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