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耿直的王勃,他寧死也拒絕撰寫這粉飾敗仗,犧牲將士無數生命的混賬文章!”
吳子璋佯作委屈求全:“夫人也是誤聽了妒嫉我的小人惡意攻擊,我那碑文事實是……”
“事實是我那堂兄閻望遠,也被強迫去東征,作了枉死在異國他鄉的冤魂!……”秀芹憤恨了。
“是啊是,這都是皇太子李弘生前和姦佞裴炎作下的孽,惹得夫人銘心悲痛。”吳子璋捧過茶去:“夫人親情如此深重,憂鬱傷肝,千萬保重身體!”
秀芹推開了茶杯:“我還沒有那麼嬌貴。”
吳子璋已識自己品格低下,只得自謙地:“其實這篇序文,是岳父老泰山有意要將小生引薦給洪州的名士文豪,讓我多受些教誨……。”
秀芹鄙視地:“好呀,這樣讓你當眾出採,又可以名揚華夏,文傳千古了!”
“哪裡哪裡。”吳子璋嬉皮笑臉:“夫人取笑了。喏喏,我這底稿還請夫人多多修改大加潤色!”
秀芹不接文稿:“你不是即興揮灑,當著名流雅士臨席撰文嗎?”
“哈哈哈”吳子璋笑道:“夫人真是個深鎖閨房不知世故的才女。人世間有幾個觸景生情,信筆成章立馬可待的真才子。那些當眾揮灑在粉牆題詩,赴宴飲酒佯裝念賦的詩人墨客,名流泰斗,都是早早在家中翻遍故紙堆,尋典故,覓雋句,草擬了腹稿……”
“這麼說,你也一貫是竊取他人文墨作夾帶的了?”
“我啊從不夾帶!”吳子璋恬不知恥自譽道:小生雖不是聰明絕頂,尚能過目不忘。何況是自己杜撰的文章底稿已成腹稿,提筆疾書驚四座,不過是雕蟲小技耳!”
“如此看來,能被人交口讚譽為文傑,並非偶然……。”秀芹由衷感嘆。
吳子璋得意忘形:“夫人你也過獎了!”
“如此可見,王勃若不觸景生情,情真意摯,哪能寫出一篇篇意境深邃,激情盎然的詩賦文章來。”
“你,”吳子璋不滿地:“你也太看重他了。”秀芹又避到古琴邊,他忍氣陪禮:“是小生眼拙,錯看了王勃,他……”他突然發現王勃的條屏:“這……”他惱火了:“你……”
“我就是很看重王勃詩文!”她任性頂撞。
吳子璋妒火燒心:“你贈我的詩畫,難道是虛情假意!”
秀芹有苦難言:“我……”她低下了頭。
“你該知道王勃是朝廷要犯!”
“天皇天后雙聖臨朝已經赦免他的死罪。”
“死罪已免,活命也難逃!”
秀芹驚惑抬頭:“為什麼?”
“老相爺裴炎傳來密諭,要在他赴交址途中,暗中結果他的性命!”吳子璋想斷秀芹痴情。
“……你怎麼知道的?”
“我……”吳子璋自知失言:“我是從司馬高履行那裡聽說的。”
“既是密諭,他為什麼會告訴你?”
吳子璋為掩飾故意頂撞:“此是公事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你……”秀芹忍下氣來:“王勃不是你的知心摯友,文章知己嗎?!……”
妒火,怒火,烈火焚心:“我哪有這疾時憤世,持才傲上不識時務的朋友!”吳子璋他去扯條屏。
“住手!”閻秀芹杏眼圓瞪:“你敢!”
“我們夫妻不能受他牽連!”他扯落了條屏。
秀芹僵住了,極度沉默。猛地扯斷琴絃,又抱起古琴要摔。吳子璋慌忙奪下。秀芹傷心衝出閨房。吳子璋一怔,權衡輕重,急忙去追。
門外碰見驚恐的奶孃和喜鵲。吳子璋窘困地故作冷靜,尷尬整衣冠,慢慢走下樓去。
小巷中,靈娟王勃遠遠發現施榮華和他的隨從,急忙折回。
大街上他倆在買肉包子,被潘高升遇見追來。靈娟抓起肉湯包連連扔去,打得潘高升滿面油水,十分狼狽。她為掩護王勃端起一籠熱氣騰騰湯包,竄向前下面一腳,劈頭蓋腦,蒸籠套住了潘高升,惡意罵道:“你這個花花公子,竟敢調戲到姑奶*上來了!”
看熱鬧的同情靈娟,笑罵潘高升,拍手叫好,連打口哨,有幾個青年起鬨,將他推來搡去,有意將他絆倒在地,一群餓狗搶肉包子,團團將他圍住,嚇得惱火大嚷的潘高升,噢噢怪叫。他的隨從趕來,靈娟早已不知去向。
南昌鬧市口,王勃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尋找靈娟,不料被施榮華髮現追來,王勃轉身就逃。逃到一酒樓門口,被書僮抱琴攔住,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