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失敗了,根據虯髯客所說,他是病死的!蕭布衣想到這裡的時候,只想著要抓緊時間認識老孫,這個有病要看,而且拖不得。
張角失敗了無所謂,那畢竟離蕭布衣太過遙遠。同是天涯穿越人,相識不用太龜毛,蕭布衣鬧心的是,這個張角居然把他知道的歷史又用天書的形式寫了下來,而且用的是簡體字。這也怪不得後人覺得天書難懂,一知半解,搞了良久才出來一兩個預言,只是因為繁體簡體說的簡單。可是古人今人看待就是不同,今人看待易,古人猜測難。只舉一個‘時’字為例,現代人簡體就是形符為日,聲符為寸,簡單是簡單了,但是古人造字的涵義全沒有了。古人時字形符和現代相同,聲符卻是為寺。日的解釋當然明確,就是太陽,這就說明時和太陽運轉有關,而寺在古語中的解釋是廷也,有法度者也。太陽運轉的法度就是時,而且和太陽離土地的尺度有關!太陽運動,才有春夏秋冬四時。簡簡單單一個繁體的時字,實在是包含了古人太多的智慧和對世界的理解,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文字有如此的魅力!後代化繁為簡的效果不好評測,可這簡體字簡單的到了古人的眼中,那真的是和天書一樣的難以猜測。
既然理解了天書,地勢倒是不清楚,但那人命也好理解,無非記載的是某些人物傳記之流,生卒年之類,讓古代人一看很神秘,覺得通曉人的生死,這讓蕭布衣覺得哭笑不得。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測的一樣,世人爭奪的三書對他蕭布衣而言,就是廢紙兩冊,當然那個地勢是什麼,還值得他考慮,但是天書落在旁人的手上是不懂,落在能懂的人手上,如他蕭布衣有了卻是沒用,世上難道還有比這還要滑稽的事情?
“蕭兄不說話,是否就代表了預設?”李玄霸自從說出這駭人的秘密後,就是一直觀測蕭布衣臉上的變化。他知道蕭布衣的沉穩,可這次蕭布衣的變化出乎他的意料。蕭布衣先是詫異,後是發愣,然後是嘴角浮出常見的微笑道:“有時候我不說話,也代表不屑辯解的。我和張角差了幾百年,你說我寫的,可是咒我死嗎?”
“哦?”李玄霸目光灼灼:“如果不是蕭兄所寫,那蕭兄何以解釋自己寫的字和天書所書一模一樣?”
“你見過天書的文字?”蕭布衣問。
李玄霸笑了笑,做了一件讓蕭布衣詫異的事情,他一掌拍碎了龜殼!
蕭布衣雖然對天書落在誰手並不關心,可見到李玄霸居然毀了龜殼第三還是忍不住的詫異,他不敢相信李玄霸對天書如此重視,居然輕易毀了龜殼。
龜殼成了粉末狀後,一件東西卻露了出來,略帶光芒,好像是一塊薄鋼板。
李玄霸取出龜殼中的薄鋼板道:“蕭兄看看,這塊鋼板上的字型是否就和蕭兄寫的一樣?”
蕭布衣內心詫異,卻不能不佩服散放天書人的心機。誰要是龜殼在手,第一個念頭就是尋齊四塊,然後拼在一起研究天書的秘密,卻有誰想到,原來秘密不在龜殼表面,而在龜殼裡面,只是看著這塊鋼板之薄之韌,蕭布衣又不由佩服古人的冶煉技術。
伸手接過那塊鋼板,蕭布衣只覺得甚輕,上面的確寫著幾個字,他看了眼,臉色微變。
李玄霸只是望著蕭布衣,沉聲道:“天書其實每到改朝換代之時必出,每出四龜殼只做一預言,東漢末年天書之語為‘代漢者,當塗高’。塗高本應魏字,魏,闕名也,當塗而高。可笑袁術自立為帝,只以為塗假途也,乃‘路’之意,他字中有路,以為自己才是真命天子,自取死路。北齊天書之讖語為‘阿那瑰終破你國’,是時茹茹主阿那瑰在塞北強盛,顯祖忌之,每年征伐,卻沒想到亡齊者是屬阿那胘雲。如今天書又現,蕭兄你既識得天書之字,卻不知道預言是何,又做何解?”
蕭布衣丟鋼板在桌上,淡淡道:“其實這字也不難猜,你既然知道了天書中當字寫法。怎麼會不知道這次預言的意思?你說改朝換代必出天書之語,可是認為大隋地江山有了危險嗎?”
他識得鋼板上的字型,心中卻想著自己手頭的龜殼是否有鋼板,如果有鋼板的話,那上面又是寫著什麼?
李玄霸強笑道:“在下一時失言,想蕭兄之豁達,定然不會記在心上。”
蕭布衣笑道:“我是不會記在心上,只希望李兄也不要記在心上。”
李玄霸知道他的意思,微笑道:“此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不過是好奇而已。”
二人沉默片刻,還是李玄霸打破了沉寂,“我承認自己十分好奇,不如蕭兄沉穩,玄霸斗膽問一句,這鋼板上可是寫著李氏當為天子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