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展些,輕嘆口氣,再不言語。
虯髯沉吟良久才道:“其實苗王比任何人都瞭解太平內亂,想當年太平意見不統,慢慢有門徒為一己之見重立道宗,到如今有樓觀、李家、茅山、龍虎四道……此舉讓崑崙亦是無可奈何……”
苗王突然道:“此風習太平自古已有。何足為奇?”他語氣不滿,似另有所指,虯髯客只是苦笑,半晌才道:“此四道雖不託太平,但根基還是太平之人。終究還是奉……崑崙之令,但是陽奉陰違,崑崙一己之力。也管不了許多。太平八門,將謀風火、反謠工銳!這八門本是道主所立,其中能人異士無數,可到如今,卻是混亂不堪,各為其主。四道八門糾葛更多,藕斷絲連,有為爭奪天下和四道合謀。有心灰意懶隱居山林。有心繫蒼生扶危度難,當然也有很多心術不正,擾亂蒼生。苗王若是不滿,還請責怪在下無能約束就好……”
虯髯客又是深施一禮,神色頗為歉然,苗王卻是閃身躲開,“這個……和你並無太大的關係。”
虯髯客苦笑,“崑崙本來……唉……後來我又立誓,不參與為亂江山,為禍百姓之事,再加上崑崙的無上之力,這才勉強約束道眾不再為亂。再加上楊堅橫空殺出、僧粲無上慈悲、崑崙暗中斡旋,這才保天下數十年的安寧。可我身為行法之人,反倒無能約束,也算是無能之至。”
樂司徒一直沉默,聽到這裡道:“虯髯,你亦不用太過自責。想崑崙都是無可奈何,你做的已比他好上太多。”
苗王點頭道:“司徒說的一點不錯。虯髯。你所作所為,無愧天地!”
虯髯客拱手謝過。他雖是武功蓋世,可對苗王卻是頗為恭敬,絲毫沒有傲慢之氣。
“我雖是無能約束四道八門,但是見到若有違背當初天涯明月誓言之人,還是決不輕饒。可西梁王爭霸天下,卻是和我無關,我當初立誓,絕不會破。我想的只是如何讓太平道重歸太平,想讓太平和五斗米盡釋前嫌,重歸於好,其餘的事情,並不想管上很多。楊廣不死之時,已天下大亂,除龍虎道聽我號令外,其餘三道均是蠢蠢欲動,但卻迫於我的壓力,不敢明目張膽。我雖竭力,卻是抓不到他們的把柄,限於崑崙之令,也不能妄自處罰。茅山暗中策劃,幾次推出個無上王盧明月,我本數次去問,無奈他們太過狡猾,始終和我避而不見。後來見我催的急,他們突然又推出個盧明月,讓王世充一刀斬了了事,然後大肆宣揚盧明月已死,顯然是向我宣告不再作亂。之後他們消逝不見,再沒有動靜。我費力尋找,卻是蹤影不見。”
苗王輕嘆道:“無論如何,虯髯為道教奔波辛苦,這番心意已經讓我欽佩萬分。”
虯髯這才微笑,“在下說出這些事情,絕非請功,而是想對苗王說,任何人都有他的為難之處。可竭盡心力,問心無愧就好。在下並非故意推搪,而是實在有為難之處。”
苗王、司徒緩緩點頭,不再如方才那般催促諾言,虯髯客又道:“樓觀、李家、茅山三道均是野心勃勃,我以誓言逼他們不能破誓,不然嚴懲不貸,可他們均是一道之主,弘揚大道念頭根深蒂固,自然不堪寂寞,雖不和我與崑崙撕破臉皮,但早就暗中行事。他們均是極為聰明之輩,我是自愧不如。”
司徒一旁道:“虯髯莫過謙遜,若是沒有你,他們何止會暗中行事?”
虯髯客苦笑道:“現在我越來越不能壓住他們,再加上大勢已成,爭亂不可避免。我愧對崑崙的信任。其實大隋動亂,固然和楊廣的性格、新閥舊門爭鬥有關,但是這三道的推波助瀾不可小窺,我曾發現謀門的徐洪客和李密接觸甚密,可當時因為要和道信高僧化解昔日的恩怨,只希望道信高僧如他先師般,以無上佛法再挽救危機,可卻耽誤了檢視徐洪客的機會。後來陳宣華驀地出現,洛水襲駕,楊廣南下,李密造反,謀門一波一波地策劃,加上三道的暗中籌劃,讓我也是反應不過來,可天下終於還是亂了。等我再找徐洪客之時,卻發現他也蹤影不見。”
虯髯客當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他只以為徐洪客為了躲避他消失,哪裡想到徐洪客不等消失。就被裴茗翠抓了起來。
苗王嘆息道:“或許一切天定而已。”
虯髯客搖頭道:“事在人為,我可不認為什麼天定。但是據我推測,顛覆大隋江山應該是集李家、茅山和樓觀三道之力,他們只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卻罔顧百姓死活。實在讓我痛恨不已。但是我手上卻沒有絲毫證據,對他們亦是無可奈何。後來我認真的去想,當年楊廣雖因為李氏當為天子之言。誅殺了李閥,但是這謠言在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