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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巷外走,趕著吃小吃。

二十九

子軒是有一肚皮牢騷的,又無處去說,只憋在心裡,他雖心細的人,卻心裡藏不住個事,有甚了,就想搗瞎出來,但想想,不知和誰講,人哪個也忙,沒空與他諞哩。子軒便只好一心一意憋著,可心中苦焦的很,弄不出個頭緒來,想發火,卻沒處可發,而苦惱是一點一點變濃的,濃到一壺酒樣,人這時便神情不安,如坐針氈,想要做出點事來,卻又毫無頭緒,他不知自己幹什麼好,巷子很大,竟無處可去,昔日的玩伴發的發升的升,早與自己行同陌路,人是不能拉開檔次的,一旦拉的太遠,人與人之間就生疏了,再無平等的對話條件。子軒如今便這樣,他只是個一線上的工人,平素除了車間,就是車間,跟社會打交道少的很,出去連個人也不識,比夏蓮不及,三逢敬文更是差之十萬八千里,他是很自卑的,甚至不願與人多打招呼。單位又是訊息四起,一天一個謠言,弄的人心慌慌,子軒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這些謠言的衝擊,整日憂心重重,恨不能廠子趕快倒掉,給自己一個了結,人生在世,日日被這種情緒罩著,人就毫無情趣可言了,人還不如死去,子軒是獨自坐在屋中空想的,但心鬱悶的很,想自己是被圈在牢籠裡一般,自由不必談,快樂也不必談了,人是窩窩囊囊的,連只猴子都不如,子軒不解,人又為何活人呢。人哪如做一隻鳥或一條魚來的幸福,但子軒知這隻能是嚮往,在沒有變成鳥或魚之前,人還得做人,而且要耐心的去做,不容有半點浮躁,若要急了,人是會吃虧的,且吃了虧都沒個說理處,那些人是漠然的很了,似乎見慣了天下所有的不幸和悲傷。即便在單位,子軒都可感受到這種無形的勢力,他是很想迎合的,但又難以溶了進去,他是一滴油,在一池水裡,永遠是浮在上面的,根本沉不下去,或者與它混為一體。

夏蓮吃了小吃又去亭上,她不忙。敬文和三逢是先走的,人要趕著上班。唯有子軒屁股後跟了她,亦步亦趨,夏蓮並不知,一扭頭,卻瞅見了他,驚訝的問,你跟著我幹嘛。子軒講,你去亭上,我也去了,咋會是跟你,多心的很。夏蓮不悅,說,別跟我,你自個兒就沒個事幹,我最煩你這種人呢。子軒說,夏蓮,你咋這樣,你是傷我自尊哩。夏蓮講,子軒,你要想人不傷你的自尊,你就要察顏觀色呢,我們其實是有了距離的,幾年了,大家每個人都發生了故事,你咋便不知呢。子軒一時就沮喪的很,無精打彩的離開了夏蓮。

三逢最近上竄下跳的,在巷裡顯的相當活躍,他是不停去找夏蓮的,兩人的關係似乎很親密。子軒看了,心裡是有點酸楚,但想人幫夏蓮建事業,再強烈的嫉妒,竟也被自己摁了下去,夏蓮好便行,三逢願出錢麼,那讓他出去,自己想出不是出不起嘛,現在幹啥都得錢開道呢,沒錢是寸步難行的,人人都有紅眼病,時時見錢眼開的,夏蓮沒錢又怎能做成事,有那心,怕她沒那力呢。三逢願幫那是再好不過,要不,他那錢存著要幹甚,遲早是個花麼,現在花多好,子軒是有些高興的。他的高興要看了別人的臉色,只要夏蓮樂了,她才肯樂,他是這樣一個人,死板的很。

韋總開車出現在巷裡,令巷人詫異萬分,特別是三逢,問身邊的夏蓮,他好象來尋你的。夏蓮呵呵的笑,說,我在一家公司打工時的老總,幫過人的忙。三逢講,你和人發生故事了。夏蓮講,想哪兒了。韋總就朝夏蓮走過來,講:你咋走了。夏蓮卻對他講,這是三逢,北都很有實力的大企業家。韋總便樂,說,我聽說過呀。三逢樂,沒聽說過的,還多的很呢,你尋夏蓮有甚事。韋總講,沒事,沒事,就是過來問問她為甚不幹了。三逢講,不幹就是不幹了,還有什麼為甚不為甚,你看你這人痴的,她是我們巷裡的超女,哪個都願親近哩,你也別來沒事尋事,小心巷裡有人向你扔磚頭。三逢的話沒完,半截磚頭嗖的便飛過來,一下砸在韋總的鞋跟上,韋總大驚失色,他說,這是謀殺吧。三逢講,這哪叫謀殺,是意外,你看你混的,不明事理了。韋總狼狽的講,請大哥指教。三逢說,我指教什麼,你還不趕快走。只見又有半截磚頭嗖的砸過來。慌的韋總往一旁閃。三逢講,走吧,走吧。就推了他的肩膀走。韋總還要扭過頭來瞅夏蓮,但夏蓮是不理他了,三逢要幫她,便不能再和韋總糾纏在一起。

莊豔潔隨後就與她打來電話,對夏蓮講,你要方便,咱們聚上一次吧。夏蓮說,改天聚吧,最近我忙得很。莊豔潔並無掛的意思,說,許久未見你了,心裡想念的很。夏蓮說,你想念我,不大可能吧。莊豔潔就講,真的,咱們聚上一次吧,由我請客。夏蓮說,改天吧,真的,我實在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