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的人送到陳洪陳公公那裡去了。”齊大柱說得很急,“師傅,寫這個字的人是弟子的恩公。”
朱七:“哪個恩公?”
齊大柱:“海老爺海瑞。”
“是他,他不是在江西嗎'”朱七的面容也凝肅了。
齊大柱:“殺了嚴世蕃以後內閣調了一批人進京,海老爺也調了戶部主事。”
朱七知道事情嚴重了:“都寫了些什麼,知道嗎?”
齊大柱:“說是給六必居另作了一番說法。”
朱七默在那裡想了起來。
“師傅。”齊大柱著急地望著朱七,“您老能不能去找一下陳公公,將這件事壓下來?”
“糊塗,”朱七兩眼閃著光,“通天的事,誰敢壓?再說陳公公正巴不得有這個事呢。”
齊大柱:“那皇上見了,弟子的恩公可要擔罪了。”
“不要再說什麼恩公!”朱七的聲色嚴厲了起來,“在這裡當差只有皇上沒有什麼恩公!”
齊大柱低下了頭。
朱七緩和了些語氣:“知道他為什麼要寫這個字嗎?”
齊大柱:“弟子當時不在,下面的人聽到,海老爺說寫這幾句話是為了‘正人心而靖浮言’。”
朱七凝神望著前方仔細想了起來。齊大柱更急了,滿臉的汗流了下來。
朱七倏地轉望向他:“聽明白了。這個海瑞是裕王爺舉薦的人,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只去做一件事,趕快把這事去告訴徐閣老,然後回到這裡待著,不許再去見他。
拿衣服給我。“
齊大柱立刻走到屋簷下拿起了朱七的衣服雙手展開。
朱七後伸兩臂穿了內衣,齊大柱又拿起了他的長衫展開,讓他穿上。
“走吧。”朱七自己繫著腰帶一邊向院門走去。
“帥傅去哪裡?”齊大柱緊跟在他的背後。
“還能去哪裡,事情捅到了陳洪那裡,當然只有去見老祖宗了!”朱七說著已經跨出了院門。
錢糧衚衕海宅院內
有明以來,明太祖朱元璋出身赤貧,得了天下,給官員定的俸祿近乎苛刻,倘若家境貧寒中了科舉進了官場,僅靠俸祿,實難以給付各項開支。地方官尚好,家居動用車轎馬匹都是衙署供應。當了京官,尤其是四品以下的小官,年領俸祿不過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