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小姐一個驚喜。卻在門前停下了,裡面傳來了另一個讓他熟悉到了靈魂裡的聲音——他認得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最近總是在不安、在哭泣,而無論他跟父親說什麼都沒有用,最後父親只得決定將他跟那個聲音的主人一起送到郊外去住幾天。阿爾貝當然認得出那個聲音,那是他的母親,莫爾塞夫伯爵夫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身份,等到僕人拿著白蘭地和嗅鹽準備進入的時候,阿爾貝使了個眼色讓他沒有將門關嚴,僕人也到沒什麼奇怪的,莫爾塞夫伯爵夫人跟莫爾塞夫子爵的關係一向親近,這在巴黎上流社會並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阿爾貝聽的很清楚,他的母親,他父親的妻子,清清楚楚地對他愛慕的小姐說,“我曾是你父親的未婚妻。”
說不上什麼感覺,阿爾貝僵在了原地,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自己的軀殼中不安地顫動,有一個聲音不停地讓他離開,似乎再往下聽他就會聽到無比可怕的東西。可是他還是沒有移動,他想起家族紋章上的盾牌和燕子,突然間充滿了勇氣——既然他的祖先都是那樣的勇敢,勇於面對無論是實際上的還是信仰上的危險,那麼他可能夠做到。
深吸一口氣,阿爾貝全神貫注地聽著裡面兩個人的對話。幸運地說,靠著僕人留下的縫隙,只要站在門口他就能聽的相當清楚了。
“我需要你發誓不會將我今天對你說的透露給第三個人,以你死去的母親的名義。”梅塞苔絲的第一句話就讓海蒂覺得很不舒服,事實上並不是她求著一定要聽的。可是好奇心和對於愛德蒙和阿爾瓦的關心還是佔了上風,不情不願地,她完成了誓言。
看到她起了誓,梅塞苔絲才像是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母親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遇到你的父親的,最起碼在我離開之前,你的父親已經失去了自由,被關押在伊夫堡,作為一名不名譽的囚犯。”
海蒂暗地裡吃了一驚,她想起凱瑟琳曾經對自己有過的暗示,愛德蒙跟阿爾瓦之間是有過一些“特殊經歷”的,只是怎麼特殊她卻不是很明白。自家父親曾是一名囚犯的事實並沒有絲毫影響海蒂對於愛德蒙的敬愛,要知道她也是做過幾年女奴的,即便她曾經是希臘的公主。
“那時候我們正要舉辦婚禮,衛兵就闖了進來,將他從神壇前帶走了,要知道那時候他已經要開口說他的誓詞了,我曾經千百遍的設想過那樣的一個畫面卻從未想到會是那樣一個結局。”梅塞苔絲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愛德蒙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帶走了,我孤零零地陪著鄧蒂斯先生回到了家。”
她聽了聽繼續說,“那時候我們哪裡有這樣好的房子,鄧蒂斯先生住在一件旅館的二層,我則住在海邊。一開始,我每天都去看望鄧蒂斯先生,我們一起去找衛兵,去詢問那些檢察官和任何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人,最後終於有一個好心人在收了一個金法郎之後透露說愛德蒙犯了叛國罪。”
“咚”,因為過度的詫異,阿爾貝撞上了一邊的門。索性海蒂的反應更為強烈,她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尖利,“您是在汙衊我家族的榮譽麼?!我父親不可能會是一個叛國者!”
“當然,海蒂,愛德蒙怎麼會是叛國者!”梅塞苔絲顯得更加義憤填膺,“我瞭解愛德蒙,他是一個認真的、聰明的水手,老船長也很看重他,我們相愛了好幾年了,我一直夢想著我們結婚的那一刻,可是一切都毀了,毀了。。。”
梅塞苔絲用手捂住臉,眼淚陰溼了頭紗,之後順著她保養良好的手指之間的縫隙流了出來。“我曾經無數次地懇求那位檢察官重新審理愛德蒙的案子,可是他永遠只是嚴肅著臉孔告訴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懇求他最起碼讓我知道愛德蒙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去,但是他仍舊什麼也不說。”
海蒂張了張嘴,看上去想要說些什麼,畢竟梅塞苔絲剛剛自己說起了“伊夫堡”,但是她現在又說她並不清楚愛德蒙曾經關押的地點。但是她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怎麼看梅塞苔絲現在也不像是為了對她說話而說話,似乎她只是想要這個人傾訴,這些話在她的心裡已經積壓得太久了。
“很快,鄧蒂斯先生就開始有些恍惚了,有幾次我去看望他的時候他都對我說愛德蒙是已經死了的,而他很快也就要離開了。我懇求他搬過來跟我一起住,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同意,即便是弗爾南多幫我去勸說,鄧蒂斯先生也絲毫不鬆口。再後來弗爾南多也離開了,愛德蒙也沒再回來。”梅塞苔絲的哭聲再也止不住了,她像是想起了當年的苦痛,“我的愛人,我的表哥都離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