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茶鎮定的往御書房中走去,屋內的亮光照亮了他的臉,他準備輕輕的走進去,然而他才剛走去,驟然發現,在御書房內,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
他嚇得錯鍔的睜大了眼睛,剛要張嘴驚叫一聲,那人影驟然竄到他的身側,點住他頸間的啞穴和定身穴,他害怕的全身發抖,雙手一鬆,手中的托盤便掉落。
一隻大手適時的出現,接住托盤,杯子穩穩的在托盤上。
那道人影微笑的端著托盤走到御案前,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父皇,您的茶!”
楚飛騰由始至終,面無表情的望著對方,眸中有著錯鍔和怒意閃現。
“你怎麼進來的?”楚飛騰冷冷的問,夾雜著怒火。
“當然是走進來的!”楚靖懿邪魅一笑的答,臉上沒有了那道疤痕的他,絕美、妖豔得緊,也更加的絕塵出眾。
看到那張臉,楚飛騰的臉更難看了。
“原來你的疤是假的!”
“曾經是真的!”楚靖懿淡淡的答,嘴角閃過一絲苦澀,不過瞬間而已,已換成了陰鷙的冷酷:“而且是拜父皇您所賜。”
“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修長的指在臉上輕輕劃過,薄唇勾起性感的弧度,一縷碎髮掛在他的鬢,配上那副絕色的容顏,就像是一個妖孽,那般惑人。“父皇不知道也罷,只是,這樣東西,父皇還記得吧?”
他攤開一隻手帕,上面躺著一隻黑色的牙齒,那牙齒,楚飛騰當然不陌生,這就是前天他交給朱茵洛的那隻,這味道,是他人做不出來的。
看到這顆牙齒,楚飛騰的身子動了一下,握著椅子扶手的兩隻的不安的握緊,臉上仍然保持鎮靜,看不出一絲異色。
“這個,不記得!”
“不記得?”楚靖懿冷笑著:“父皇的撒謊功底實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可是這些,兒臣都不計較。”
楚飛騰蹙眉抬頭望著他,不知楚靖懿到底想做什麼,生氣的質問:“你夜闖御書房,難道你不怕朕大喊一聲,那些禁衛就會進來殺了你嗎?”
“怕,當然怕,可是”他從鼻子裡嗤出一口氣來:“你以為我會怕嗎?剛剛我進來,不是一個人都沒發覺嗎?”
紫眸閃爍,危險的氣息漫延開來。
楚飛騰的氣焰馬上低了下去。
楚靖懿的武功很高,就算是外面那些禁衛進來,恐怕也並非是他的對手。
楚飛騰生氣的怒火上升:“你現在是想要謀殺親父嗎?”
“不!”楚靖懿淡淡的回答,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眼角不經意的瞥過楚飛騰握著椅子劇烈顫抖的手指,原來他也是怕死的:“我沒有父皇您這麼殘忍。”
聽到楚靖懿說不會殺他,楚飛騰心中的恐懼緩和了一些,氣勢也升起一些:“既然你不是想殺朕,那你現在是想怎樣?威脅朕嗎?”
“不父皇兒臣只求一個答案,父皇為何一定要殺了兒臣?只是為了大哥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要不要我來說?”楚靖懿半眯起眸子:“其實父皇您根本就沒病,您只是假裝自己生病,利用大哥作幌子,想要除去對你有威脅的人是嗎?”
“不是!”楚飛騰惱怒的拍桌而起,與楚靖懿對面相峙。
“不是?”楚靖懿性感的嘴角勾起,紫眸中染上了一絲笑意:“那父皇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了我們?能夠殺了自己親生兒子的人,到底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你殺不了我,就把那兩個送我去清若宮的人都給暗殺了!你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不是不是不是!”楚飛騰氣得渾身顫抖,激動得嘴角劇烈的抽搐著。
“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你這個皇位,我不屑!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在你有生之年,我不會再踏進這鹹中半步!”
本來還怒火沖天的楚飛騰聽到楚靖懿的這句話,突然平靜了下來,他低頭深思,似乎不相信他說的話。
“朕要怎麼相信你?”
楚靖懿冷笑。
楚飛騰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就已經證明了他的觀察不錯,他早就跟隨一位御醫學過醫術,身體狀態到底怎樣,他靠近對方用內力一探便知真假。
當他靠近楚飛騰時,明顯感覺到楚飛騰氣血流暢,並無半絲虛弱之意。
他欺騙了所有人。
“我要朱茵洛!”
“朱茵洛?”楚飛騰緩緩的坐了下來,半抬眼皮,嘲諷的道:“她朕留著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