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洛,你怎麼了?是不是因為爹他”
“不要再提他,他不是我爹!”朱茵洛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她現在聽到爹這個字,她就覺得一陣心驚,心頭針扎似的痛。她的親爹,是殺死親孃的兇手,這讓她怎麼接受?
手刃自己的親生父親嗎?手刃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又該怎麼做?
她現在的腦子裡很亂,一腔怒火無處發,這個時候誰碰到她誰倒黴。
“茵洛,是不是爹說了什麼了?還是你對爹有什麼誤會?爹他”
“我不是說過了不要再提他了嗎?你還說?大哥!!”她直直的瞅著朱懷仁的眼睛,一字一頓宣誓般的道:“從現在開始,我跟將軍府,再也沒有一絲關係,大哥,再見!”
“洛兒”朱懷仁訝異的在朱茵洛的身後喚著,但是朱茵洛倔強著背影,不理會他大步流星離去,無一絲留戀的。
只有風吹起頭頂的樹葉,葉片孤孤單單的飄落到地上,又飄落進水中,水面蕩起了一層層漣漪。
朱茵洛的怒火,沒來由的讓朱懷仁吃一鼻子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他,帶著疑惑的走進了朱佟尉的臥室。
臥室中,朱佟尉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的苦笑著。
“爹,您突發心痛病,大夫吩咐您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怎麼又起來了?”朱懷仁關切的上前欲扶朱佟尉躺下休息。
削瘦顫抖的手指握堆朱懷仁的手腕,笑容淒涼而又苦澀。
“我沒事,懷仁,爹想問你一件事!”
“爹,有什麼話您直說!”
“關於你孃的事情,你怪不怪我?”朱佟尉問的時候,心在顫抖,一雙眼睛害怕的看著朱懷仁的眼睛。
朱懷仁為朱佟尉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眸底閃過一絲光亮,他的表情甚不自然的淡淡回答:“爹您做什麼事,都有您做的理由,兒子不會責怪您的!”
不怪嗎?
為何他的表情會略顯猶豫。
朱佟尉重重的嘆了口氣,接過朱懷仁手中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對了,剛剛茵洛怎麼了?”朱懷仁轉移了話題。
“如果我說惠香的死,跟我有關,你會不會恨我?”
“什麼?”朱懷仁怪叫的不敢相信的看著朱佟尉,他用力吞了一下口水,乾澀的喉嚨艱難的吐出了一句:“爹您說的,是真的嗎?”
朱佟尉苦澀一笑:“洛兒大概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可是爹卻可以告訴你,這件事,爹一點兒也不後悔!”
不後悔?
朱懷仁的渾身發冷。
眼前的朱佟尉,還是原來的那個朱佟尉嗎?
他的臉色白了白,找了一個理由道:“爹,我還有事情,我要先走了!爹您要好好休息!”
直到朱懷仁的身影也從臥室中消失,半絲人影也不見,朱佟尉滿是皺紋縱橫的臉上出現了心疼之色。
“孩子們,原諒爹,只有你們遠離朝廷的紛爭,才能平安的活下去,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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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傍晚時分,金絲斜陽掛樹梢,鳥兒鳴叫歸家園,將軍府一輛馬車,悄悄的從後門出來,然後往皇宮中而去。
御書房
已經是晚膳過後,御書房內仍是燈火通明,朱佟尉佝僂著背,艱難的走進御書房內向楚飛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桌子後面的楚飛騰一臉的震怒,一份奏章甩到桌子上。
“你的眼睛裡,還有朕嗎?”
“微臣的眼睛裡,當然有皇上!”身子虛弱的朱佟尉身子微微搖晃著的道。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逆了朕的意?朕不是讓你把聖旨交給茵洛郡主的嗎?你為什麼沒有交給她?”楚飛騰聲聲質問,早已不相信了朱佟尉的那番說詞。
“皇上,洛兒的孃親,剛剛去世,現在才剛剛過了頭七!”朱佟尉低頭咬牙回答。
“既然如此?你是說,這兩天就會交給她嘍?”楚飛騰眉梢一挑,危險的聲音冒了出來。
“這”朱佟尉猶豫著:“今天洛兒跑到將軍府大鬧了一場,她知道是是我殺了她的孃親,所以,她已經跟我斷絕關係,這道聖旨”
朱佟尉把聖旨掏了出來。“我恐怕不能交給她了!”
聽到這話,楚飛騰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讓他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可笑真是可笑,那雙銳利的眸掃過朱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