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雙吸收了蟲洞中紊亂扭曲的能量後,回頭又看了一眼已經安全了的星艦上的眾人，那些驚慌不定的學生臉龐在貝雙眼前一一閃過，看到他們頭上的數字和已經消失的黑色因果線,貝雙知道這些人的命運已經走上了正軌。()

想到這裡，貝雙的眼前晃過了還在r33星上的翁元姍等人的臉,最後她目光定格在甄如這個帶隊老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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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雙之前注意到,這個女老師的靈魂和□□有些不相符,似乎是做了些什麼偽裝,她看似是菲洛和翁元姍的打手工具人，但是當初那個獻祭陣，竟好像是以她為中心，也是她親手將作為壓陣物的那個舊座鐘放進來的。

也就是說如果獻祭陣成功的話,這個甄如肯定是最先脫困的一個。

這明顯不是一個打手應該有的待遇。

貝雙倒是看出來了甄如原本的面目，但是沒想起是誰,不過自從來到景龍後,他們和那些學生之間的因果線都變得正常起來，甚至隱隱有變成他們貴人的徵兆。

應該是不會再對他們做什麼了。

“該回去了。”貝雙收回了視線,最後又掃了一眼這逐漸恢復穩定的蟲洞內部。

那塊之前在黑洞擴張時一閃而逝感應到的靈魂碎片，終究是在貝雙選擇了欲之碎片後,消失不見。

雖然貝雙在離開前留下了一絲感應,但是錯過了那個時間後,那塊靈魂碎片似乎發生了某種異變，彷彿變得比擁有了肉身的欲之碎片更怪異難尋，完全成了另外一種狀態的模樣，因此斬斷了貝雙和她之間的聯絡。

這塊靈魂碎片到底發生了什麼，貝雙也有些琢磨不透，索性先行放下。

‘回去！’聽到貝雙說要回去,小紙人頓時高興起來。

它雖然沒有貝雙那麼宅，但是也非常戀家，陪貝雙出來玩高興，回家更是高興。

‘轎子轎子轎子！’眼見貝雙回程沒有交通工具了，小紙人立刻忙忙碌碌地把出來時帶的疊紙紅轎子，像支帳篷一樣快速支稜起來，很快，一臺熟悉的大紅轎子就出現在貝雙眼前。

小紙人忽然抖抖身體，開始雙臂合攏地將自己逐漸對摺起來，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把自己壓扁，等它完全成扁扁一片後，伸手將自己“咔擦”一下拉開，一個小紙人頓時就變成了兩個，重複這個動作再“咔擦”一拉開，兩個小紙人又變成了四個，就好像剪紙一樣。

這也是紙十三這次搶奪到陪貝雙出行機會的關鍵技能，它一個可以當好多個用！

貝雙看了小紙人們，忽然好奇問它：“紙十三，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貝雙其實有些不明白，這些靈魂碎片黏合起來，依附她最初的設定而凝聚誕生的小紙人，它們似乎看起來也比她有更多情緒和慾望。

紙十三頓時高興將它的愛好如數家珍地報給貝雙，喜歡給貝雙抬轎子，喜歡給貝雙吹嗩吶舉牌子，喜歡給貝雙的房子打掃衛生……當然貝雙不要像某次那樣把幾l百萬個玩偶娃娃丟成山就最好了。

() 貝雙看著它，眼神近乎無情地指出真相：“你說的這些愛好，都是我當初給紙人做的設定，是我希望我有這樣一些能夠幫我做事的助手，製造出了這樣的紙人，所以你才會有這樣的喜好。”()

紙十三一愣，隨即著急起來，急赤白臉地想要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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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喜歡！’

貝雙卻不太能相信。

貝雙覺得，人的很多欲望來源於身體，來源於自己的dna，來自於集體潛意識，所以當人成為人類，成為這種身份設定下的一分子，又該如何區分自己的慾望真的是自己的，還是這副皮囊反饋給自己的？

就好像現在的智慧體，已經無比地接近人類，無限地像人類，那麼它們是否就真的擁有了自己的自由意志？是否真的有了自己的靈魂和真正的渴望？貝雙無數次覺得它們都像是真人，但是大多數智慧體仍然沒有靈魂，哪怕會思考，它們的思維也從來沒有脫離過自身程式碼中的程式設定。

所以人呢，誰又能確定自己的每一個慾念，都是來自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受到肉身或者基因的影響。

就像是欲之碎片，貝雙也無法確定，她是因為有了那具肉身，才變成現在這樣，還是本來就該是這樣。

紙十三見貝雙好像不相信自己，急得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