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主意還算正,汪清直欣慰點頭。
但他提出建議:“你想的不錯,但是不退讓的話,憑著我們和李家硬抗。會出現雞飛蛋打的糟糕場面。”
兩人聊到這裡,暫且告一段落。
青松傷沒好,李家剛出過手,這幾天應該沒大問題。
話分兩頭,當辛有財兩口子回到家。看著經歷打砸之後。滿目瘡痍的院子,心情更加沉重了。
沒能說服三丫頭,等待他們的不知是什麼。
要是這次李家直接派人來,把他們給揍一頓,他們這些小百姓又到哪兒說理去。
到了這份兒上,王氏最埋怨的不是李家,反而是辛夷。
在她看來李家勢大招惹不起。但三丫頭總歸是他們夫妻倆拉扯大的,怎麼能不為他們著想。
這丫頭,以前看是個乖巧的,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白疼了。
養來養去,最後養出一隻白眼兒狼來。
王氏這想法,卻是誰也沒提。
不到黃河不死心。她還要扮演慈母,要是讓兒女們,誤以為她養孩子貪圖回報,那就得不償失了。
楊夫子的老友不知何等來歷,但能和他來往的。想必也是高人。
夫子專心的招待朋友,學堂的課停了下來。等到老友離開後,頭一回事兒就是復課。
辛夷按下心中擔憂,換了打扮,再次扮作了俊秀小公子。
辰時未到,她開啟大門,哭笑不得的發現,門口已經矗了兩座門神。
鄭直口裡銜著一根草葉,靠在牆上,百無聊賴的揚著頭。
林然則手持書箱,體態安閒的站在門口。
“你們還真來了啊,這麼點兒小事還要牢你們費心,實在不好意思。”
鄭直將口中草葉一丟,撇下嘴,手往辛夷腦袋上一拍,大咧咧的說:“好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跟娘們兒一樣,磨磨唧唧的。”
辛夷撓撓臉頰,自個兒拎著書箱說:“走吧,別遲到了。”
她可愛的模樣,惹得鄭直大笑,再次嘲笑她像個丫頭。
他笑的誇張,辛夷就納悶兒了,這能看做是對她男裝扮相的誇讚麼。
她就長的這麼以假亂真宜男宜女,扮了這麼久男子,無人能發現。
倘若辛夷知道被最不該發現的人知道這件事兒了,她恐怕哭都沒地方去了。
驀然伸過一隻手,接過了辛夷手中書箱,她抬頭,林然神色如常的說:“我幫你拎吧。”
辛夷鬆了手,客氣的道謝。
鄭直陰陽怪氣的叫道:“嘿,辛朝真能偷懶,不就一個書箱。林然,要不你也替我拎著。”
回應他的,自是兩人齊齊拋來的白眼。
鄭直跟在後面,拿出扇子打了下手心,接著快步跟上,他的書僮則拎著箱子跟上。
早晨天氣十分好,略帶涼意的風,迎面吹來。
送走了酷暑,日子一日比一日走的急。
鄭直走路也不安生,嘴巴沒停過,繞來繞去最後興起問到:“你身邊的小青松怎麼樣了,上次被揍的那麼慘,今天也沒跟你出門兒。”
辛夷沒回頭,直接回:“都是皮外傷,恢復的還好。不過我讓他多歇兩天,免得加重了傷勢。”
“你心到善,對一個小書僮也這麼體貼。這一點兒,鄭兄要跟你學下。守硯,下回你要是受傷了,爺也準你歇兩天。”
守硯一聽,臉皺成了苦瓜,他家少爺真是粗枝大葉,有這麼關心人的麼。
平白無故咒他受傷,下人也是有人權的啊。
到了學堂,辛夷接過書箱,提著和鄭直一起走回位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付心良看到的目光有點兒怪。
往日他頂多冷眼以對,今日的眼神中卻多了兩分說不明的意味。像是幸災樂禍,又像是暗自得意。
更怪的事情,當辛夷對上付心良的目光後。他又會刻意將頭轉過去,彷彿從未關注她一樣。
迥異於平日的行為,讓辛夷留了個心眼兒。
兩日沒見,夫子氣色大好,看來老友來訪確實讓他心情愉快。
人到暮年,能有一兩知己把酒言歡,也算人間幸事。
興許老友多年未見,夫子言談間感慨頗多,竟難得有興致給學子們講起了年輕時的事兒。
學堂中年紀最大不過二十歲,聽夫子講起當年來。各個神色嚮往。
男兒要麼征戰天下,意氣風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