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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裡稱呼也是用王氏代替。

農戶家裡,油燈也是稀罕物,剛吃完飯王氏就趕著一群孩子睡覺去。

辛夷疲累的很,順從的進了裡屋也沒洗漱,除去破布衫子躺在了床上。隔了會兒,大丫和二丫一起走了進來,也並著她躺了下來。

往日辛夷總是問很多關於地裡的事兒,今天她一聲不吭的樣子,讓大丫泛起了嘀咕。

“三妹,你是不是生孃的氣了,娘就是那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等明天,你再跟娘認個錯,我跟二孃幫你求求情,你就在家裡歇著,別下地了。”

辛夷支吾了一聲,裝作困極的樣子,將臉轉向了一邊去。

隔壁就睡著王氏和四丫、小寶,這牆隔音效果不好,她不想王氏聽見她們說話,再罵一通。

果然,隔壁王氏的大嗓門兒又響了起來:“明天還要下地,你們幾個丫頭趕緊睡覺,誰要是起不來,我拿掃帚抽。”

於是三人都靜了下來,只餘淺淺呼吸聲,辛夷在蛐蛐兒叫聲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天麻麻亮,雞剛叫了一遍,王氏便催著一群孩子起床。

辛夷摸黑穿上衣服,用力擦擦眼睛,試著讓自己清醒起來。等到穿戴整齊,王氏果然如昨夜所說的,拿出一個籃子交給辛夷,讓她跟著一起下地。

事情還是發生了改變,辛夷拿著用竹條編成的籃子,沉默的跟在最後。

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週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眼下,她帶來的改變是微弱的,也許某一天就能掀起驚濤駭浪。

晨曦時分,天空像翻起的魚肚,一路上辛夷見到了許多熟識的鄉親。王氏熱絡的跟人打著招呼,大丫二丫到了相看的年紀,走起路來低著頭生怕被人挑出錯處來。

辛夷穿到原主身體上時,並沒繼承她的記憶,所以前世她是假裝失憶了。

如今有著十幾年的生活經歷,辛夷能將辛家每個人都毫不費力的認出來,辛家莊人她也很眼熟。

辛夷以前本以為她性子沉悶會惹人懷疑,不像個小孩,後來才得知原來原主也是個沉悶的性子。

此刻,她提著籃子在後面跟著,王氏也沒再訓斥她。

“呦,辛家嫂子,今兒個怎麼把三丫也帶出來了。這丫頭瘦瘦弱弱的風一吹就倒,你也捨得把她帶到地裡曬,心黑的呦。”

辛夷抬頭一看,講話的是隔壁嬸子,跟辛家還是拐彎抹角的親戚,孃家姓吳。

王氏被吳氏話刺了下,麵皮一紅,乾笑著:“家裡窮,沒辦法,咱們小時候誰不是一點點兒就出來撿麥穗了。四丫懂事,等麥子撿回來,我給她做點兒好吃的。”

兩人又閒扯了幾句,吳氏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她原本就是個急性子熱心腸,看不過去才插了兩句話。說到底,這也是人家家事兒,她想管也管不住。

看著吳氏走遠,王氏扭頭狠狠瞪了辛夷一眼,瞪得辛夷心裡直抽抽,她真是遭了無妄之災。

辛家的地,在河邊窪地裡,離莊子約有十里地。

鄉間路上都是石子,草鞋穿起來分外硌腳,走到地頭時她的腳丫已經磨出了兩個泡。

這還多虧了原主也是鄉間跑大的孩子,腳上本來就有繭子,要是擱到辛夷自己身上,估計早就磨得走不動路了。

一到地裡,王氏和大勇大壯三人,一人手裡一把鐮刀,順著地畦隔了起來。

大丫二丫則在後面跟著,負責將割好的麥子整好,往地頭抱。

揣著籃子的辛夷就在以割好的地裡,撿被漏下的麥穗,麥稈兒戳著腳底板癢嗖嗖的。

偶爾被麥芒扎到,那感覺才是癢疼難耐。

好久沒有幹過農活,不一會兒,辛夷的腦門兒上就沁出汗來。

第六章 一個麥穗引發的戰爭

日頭越升越高,六月的陽光,毒辣的讓人抬不起頭。

刺騰騰的麥芒,將辛夷裸露在外的肌膚,劃出一道道淺淺的血痕。

腳趾縫裡擠得都是泥土,辛夷站起後一陣暈眩,勉強晃了下穩住身子。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黃瘦的小臉曬得黑紅。

抱著麥子的二丫見到四妹如此情形,關心的問;“三妹,你要是受不住,先坐到地邊歇歇,竹籃裡放了水你喝點兒潤潤喉嚨。”

辛夷本想逞強,只是身子實在受不住,這才點點頭踉蹌著往田埂邊走。

王氏正忙著割麥,也沒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