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地看著這一幕,完全不知所措。
“媽媽,我吃不出味道,也聞不出味道了。”杜菡萱低低的聲音彷彿從幽遠的邊際傳來。
“什麼味道都感覺不到了。”她抬起臉,眼角早已盈滿了淚花,晶瑩閃亮。
“媽媽,我的味覺和嗅覺,不見了。”抬起衣袖狠狠地拭掉眼淚,她靜靜地環視眾人。
“我可能再也不能做菜了。”
“你是說,沒有味覺和嗅覺了?”杜長風穩住心緒問道,他不得不再作確定。
杜菡萱似乎平靜了下來,點點頭。
“對,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杜夫人心急如焚。
“沒有原因,找不到原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十天,十個月,還是十年?或是永遠都不會好了?”
“不會的!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一定會好的!”杜長風肯定的大聲說,因為他發現菡萱,完全沒有信心。
“為什麼是我呢?如果是別人,恐怕不會這樣介意吧,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失去它們的,不能不做菜,我還要給爸爸媽媽做好吃的菜,還要養傅唯西的胃,還要煮更多讓大家吃到會覺得幸福的菜……”
“菡萱……”見她這樣,杜夫人忍不住哭意喚著她。
她轉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從小到大,我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可以用來代表心情,去愛我愛的人,這是我唯一喜愛的東西,從來沒有停止過。”
“它就像我最貼心的朋友,最好的夥伴,現在卻連這個也要奪走,還是,上帝在懲罰我,罰我以前沒有聽你們的話,偷偷摸摸地做,偷偷摸摸的學。”
“菡萱,就算你失去一切,傅唯西一樣會喜歡你。”
杜長風厲聲打斷她的輕述,不想看到她的傷心,不想她掉進自己的愁緒裡。
“我知道,可是,一旦失去這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給他什麼呢?我說過要好好照顧他的胃,要讓他吃到最幸福的東西,幸福是很簡單的事,而我連這個都給不起,還有什麼資格待在他身邊?”
“愛一個人,就會想要他好,傅唯西沒有味覺,所以我才被需要。爸爸,我不是自卑,也沒有洩氣,我只是,想不通。”
杜菡萱綻開笑,先前的憂傷減了幾分,多了些明朗的感覺。
“傅唯西說我是個可以堅持的人,能夠堅守自己的夢。以前我以為他說錯了,現在,我不可以讓這樣的自己待在他身邊,也不能忍受就這樣輕易地失去自己擅長的東西。
不要自怨自艾,不要無動於衷,我是爸爸的女兒,雖然沒有遭遇過太大的困難和挫折,但杜菡萱也有戰勝困難的勇氣和信念。
所以,就算沒有了嗅覺,沒有了味覺,也可以練就同水準的手藝,只要心還是那顆心,味道就不會變,我就能找回所能給的幸福。“
“菡萱……”杜凱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著妹妹的臉,那樣堅定且依舊樂觀。
她只是那個聽話乖巧,心地善良的菡萱嗎?她是,卻也不僅僅是。
“其實昨天晚上就想好了,決定今天告訴你們。爸爸,這一次,讓我自己來決定好不好?”
杜長風看著女兒,彷彿一瞬間就長大了,知道爭取,也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裡。
不再需要他們操心,不再需要他們來作決定。
“好,這次就由你自己決定。”杜長風給了她一個鼓勵的微笑。
杜菡萱吐了一口氣,瞬時笑開,她知道,她可以的。
傅唯西再次回到長崎醫院,不顧主治張醫生的推辭,執意問出杜菡萱的情況,弄清楚一切後,若有所思地回家,並沒有立刻去找杜菡萱。
沒有嗅覺和味覺,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她和他不一樣,不可能無所謂。
她現在怎麼樣?是在哭?還是在鬧?還是很安靜的笑著解釋一切?
都不想讓他安慰一下或抱一下嗎?
從來沒見她哭過,以她的性格,大概也不會哭鬧。
那天在病房,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了,竟也能面不改色地掩飾過去,這算是她跟在自己身邊耳濡目染,潛移默化的效果嗎?
傅唯西坐在書房,一動不動。
為什麼,杜菡萱不肯見他?
這個疑問,在第三天得到驚天的解答。
“菡萱已經走了。”至於去了哪裡,她沒說。
“走了?什麼意思?”眼中射出陰騖的光,傅唯西盯著唐少珩。
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