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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別,已有半年,不知風輕姑娘可還記得我?”徐笙看了一眼她抱著的孩子,便又道:“這天寒地凍的,本就不好叫姑娘跑一會,怎麼姑娘還將孩子也抱來了,受凍了可不好。”
“自是記得。”
風輕笑笑,低頭溫柔地看著懷裡的孩子道:“我抱來是想給表哥看看,這孩子出生到現在他還沒見過,想必也是想見見,畢竟血脈相連。”
徐笙倒是沒有生氣,這風輕對姜昀有意,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
“那可真是不巧,夫君他出城去了,可能要等夜深了才回來。”
徐笙喝了口茶,對於風輕故意誤導她的行為並不放在心上。姜昀說這不是他的孩子,她就信他,若是懷疑他,怎麼也得等他回來問清楚。
風輕見徐笙不為所動的模樣,眼睛一閃,垂下頭看著自己懷裡的孩子。
這個女人倒是沉得住氣,怕是不好對付。
早在長安時,她就見識過。
不過再怎樣,有她與表哥自幼的情誼在,倒是不必怕,今日有王側妃出頭找她晦氣,她還是不要摻和,否則太明顯被她吹了枕頭風,讓表哥厭惡自己,可就適得其反。
日子還長著,她不急。
“既然如此,等表哥有時間了,我再給表哥看看。”
“表哥他很喜歡孩子,想必會很高興。”
這是在嘲諷她沒有生孩子嗎?
徐笙笑眯眯的,一點也不生氣。她過年過了生日才十六呢,孩子的事情不急。
“說起來,姑娘跟了三公子這麼久,怎麼也不見有一兒半女?要知道,我們虞家可就只剩公子一個獨苗了,這子嗣上的事情可容不得疏忽大意。”
“哪像風輕姑娘,一舉得男,讓虞家有了後。”王側妃下手坐著一個歡骨凸起,身材消瘦,有些刻薄的女子,只見她臉色蠟黃,吊著眉梢,嗓音有些尖細。
徐笙被那聲音刺得不舒服,皺了一下眉頭,才問到:“這位是……”
她看向王側妃,等她介紹。
可王側妃坐在她下手,就跟沒看見似的,喝著熱茶,面色淡淡。
“我身份低微,入不得姑娘的眼,姑娘還是不必知道了。”那婦人皮笑肉不笑。
徐笙臉上笑意寡淡起來。
雖然姜昀做事有不妥的地方,但真論起來,她們哪怕是一回王府就來見自己,自己也是受得的。大周妾室的地位並不高,就連王側妃縱使是有品階的側妃,在嫡子面前也是低一頭的,更別說姜昀即將繼承冀北王王位,她也即將成為冀北王妃。
只不過在外人眼裡,自己還是個沒命沒分的,她理解她們的不忿。
可她不是脾氣好的人,原本脾氣好也只是假象。
故而徐笙便也淡淡道:“既然姨娘不肯報上名號,那綠柳便去請虞伯過來為我介紹介紹吧!”
“你……”婦人怒道。
“怎麼,姨娘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還是……我不配知道?”徐笙眼神銳利起來,這一瞬間竟讓周姨娘感覺到了寒意。
她心裡一寒,想要退縮,但想到王側妃的話,便又道:“真是不活了,我雖然是個姨娘,但好歹也是王爺的人,剛回府便要拜見一個沒名分的女人,不活了!”
“還有王姐姐,是有正經品階的側妃,竟然要跟我一樣受這等委屈,更別說幾位姑娘是王爺的骨肉,這以後王府裡哪還還有我們的活路啊!”
周姨娘一面鬧,一面打量徐笙,想要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可是,驚慌失措沒見到,倒是見到她慢悠悠地喝茶的模樣。
見到她停下來,她還笑眯眯問:“姨娘不繼續了?不繼續了我就讓婢女去請虞伯。”
周姨娘一滯,眼睛咕嚕轉了一圈,對著上手的側妃扯著嗓子道:“側妃姐姐,你可要管管啊!您是府裡的側妃,這府裡還是要您掌管的。”
徐笙輕撫衣袖,掃視了一圈,見幾位姑娘中有兩個一臉不悅地看著自己,還有兩個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神色。另外風輕和王側妃冷眼旁觀,剩下一個姨娘低著頭一言不發。
哎!日後的日子該要精彩了。
這麼一大家子,還真是個大。麻煩。
想到這,徐笙不由有些怨怪姜昀了,這是嫌呀無聊,專門給她找事情是不?明知道,她最煩這些內宅事情了,否則也不至於在徐府後院過的那般淒涼。
還有那風輕姑娘的孩子,她們說的不像假話,難道真是姜昀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