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做了一個看來撤退也不行的手勢,這回可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啊!往後撤很有可能會被當做逃兵處理掉,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我看看手中仍捏著的那一百美元,大為感嘆,這些叛軍倒還真很是獎罰分明。我這個“負了傷還往戰場上衝”的傢伙,被獎了一百美元。膽敢當逃兵的,一律胖揍一頓,然後槍斃掛在樹幹上。
我向四周看了看,發現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塊空地,那裡很顯目躺著一片傷員,並且不是有滿身是血嗷嗷叫著的傷員被扔在那裡。
這是一塊叛軍用來堆放傷員的地方!看來缺醫少藥讓他們根本就不能很好的處理這些傷者,只能堆放在那裡讓他們自生自滅!天哪,這究竟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怪不得有人願意冒著被槍斃虐屍的風險當逃兵!
躺在那裡慢慢的等死,還不如自己了當的死的痛快!
可是,這裡卻是一塊非常理想的隱蔽場所,化裝成傷兵,也許就能逃避被安排在前線對付自己人,還有可能被自己人幹掉的危險!安安穩穩的躲在裡面慢慢的從長計議了,看情況逃出這裡吧!
我衝兩人指指那塊空地,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嘿嘿一笑同時從揹包裡拿出繃帶。
這裡蚊蟲有點鋪天蓋地的感覺,我們三個緊靠著躺在一群傷員之間,看著前面零零散散的戰鬥發呆,思索著還有什麼方法能夠逃出這個鬼地方。
眼鏡蛇用胳膊碰了一下我,指了指一名從我身邊走過的一名明顯不是叛軍打扮的傢伙,張著嘴做了幾遍口語,然後一臉賤笑的看著我。這方面我曾經過簡單的培訓,依稀可以看出他說的是“日本人”的意思,想起團長介紹任務的時候,有提過叛軍僱傭了三隻傭兵團,其中一個好像全是日本人,叫什麼山口社的。眼鏡蛇開始的時候還用日本人來挑釁我,日本人沒打到,反倒我我眼鏡蛇之間成了生死相依的戰友。
天很快就亮了,我身邊一個昨夜死掉的傢伙被人抬走,只留下地面上一灘混合著暗黑色血漬失禁遺留下的屎尿。
昨夜駱駝已經在我們的掩護下,用單兵電腦歷經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向總部彙報了我們的情況,總部的回信只有兩條,一是想辦法撤到安全的地方等待接應,二是繼續混在這裡做內應提供有用的情報,對面的隊長他們會配合我們。我本來腦袋一熱準備選在後面那條時,看到眼鏡蛇和駱駝的眼神,自覺的還是不要做什麼英雄了,小命就一條,還是有機會就跑吧!
偽裝成傷員,只能躺在那裡不能動,卻還要時刻注意著空中隨時落下的炮彈。可是幹躺著卻也並不是件什麼享受的事情,我很餓,揹包裡就有軍用乾糧,我們卻不可能在這群叛軍之間拿出來品嚐。雖然一晚上我都沒有動過,但是身體還是虛弱的幾乎垮掉。我是多麼的想拿出包裡的能量棒啊,在這樣下去我非被自己活活的折磨死不可!
時至中午的時候,我們這群傷病終於領到了自己的食物,一塊硬的像是石頭一樣的黑麵包。然後還有一桶直接從哈布林河打來的水,就被放在人群的中間,誰想喝自己爬過去喝。
我像其他的傷員一樣,啃了幾口硬的咯牙沙粒一樣的麵包,爬到水桶旁伸手撈了一捧烏黑的水灌進肚子裡,末了,偷偷掏出枚消炎藥塞進嘴巴里。
也管不得周圍那些喝水的人手到底有多髒了,只要能活命,幹什麼都行啊!身邊的傷員根本就沒有人來救治,啃完手裡的黑麵包的同時,又有幾個人已經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被人連同另外幾個眼看就不行的傢伙一併拖了出去。每每有人經過,原本鋪在他們身上成片的蒼蠅呼啦一聲漫天都是。
那些死掉的傷員是完全能夠救回來的,但卻都是被身上的傷口活活的拖死,血流不止傷口發炎,骯髒的環境讓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生出蛆蟲來!不過這倒也為我們幾個裝病的省去不少麻煩,要是真有人給救治,我們還真沒法再裝下去。
身邊的傷員一個個的減少,又不斷的有新傷員被簡單的包紮下抬進來,身邊充滿了血腥和騷臭味,耳邊充斥著傷員痛苦的慘叫和呻吟聲,不停的折磨著我的神經,讓我有種快要瘋掉的感覺。
白天,對面的政府軍又發動了幾波攻擊,戰鬥乒乒乓乓的打的很激烈,我們三個儘量將身體藏在傷員之間,豎著耳朵聽著空中炸彈落下的聲音。生怕一不小心著了自己人的道。可是幾次攻擊下來,除了射出無數的子彈,和留下自己、敵人大片的屍體,一點也沒有打破原本的僵局。
駱駝收到了隊長他們發來的訊息,說由於叛軍主要的彈藥庫被我們炸掉,敘利亞政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