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難過的,自然有,但更多的是煩躁。
從知道這件事的第一天,她就煩躁的不行。表面上什麼事兒都沒有,可總是無時無刻都有一種想要摔東西的感覺。
靜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尹恆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道:“若是煩了,乾脆狠狠地哭一場吧,有大哥陪你。”
已經進了凝亭苑,估計是尹中元早就讓人回來佈置過了,紛禾絡禾也在,孫嬤嬤也在,但看著尹恆和尹箢二人的狀況也不敢貿然上前。
尹箢看了尹恆一眼,苦笑了一聲,在石凳上坐下,低著頭道:“我都不知道恨誰去。”
這件事既不是端王的過失,也不是皇帝可以刁難,本就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看著尹箢低頭的模樣,尹恆心裡頭也是心疼,輕輕地撫著尹箢的脊背:“沒必要恨誰,阿嫵只要記著,以後但凡大哥四哥在的一日,就再不會讓阿嫵受委屈。”
一個女兒家心中充滿了恨意,那可不行。自從母親死後,他們這麼費盡心思地將阿嫵給護的好好兒的,一點兒委屈都不敢讓她受了,就是不想她心中有什麼恨意。否則,一個女兒家也會被毀了的。
尹箢抬起頭,眼裡已經是一片的清明瞭,看著尹恆,笑著道:“知道了。”
尹恆沒有說話,這一天估計也累了,讓下人們好好照顧後便自己走了出去。
估計這會兒尹中元還在書房等著自己呢。
書房裡頭,尹中元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臉上的表情很微妙。
在經歷過大兒子向自己說要娶公主之後,他覺得這些事兒已經不算什麼了,總不會小兒子也給自己來一句說想要尚公主吧?
嗯,是不尚公主,想尚郡主。
尹仁一臉笑意地看著尹中元,尹中元道:“你還問過人家了?”
尹仁笑嘻嘻地道:“我是讓妹妹給我問的,父親你放心吧,我送給阿瑤的刺蝟阿瑤很喜歡。”
嗯,也很喜歡他。
尹中元真是有些懷疑了,難怪在戰場上的時候這麼拼,估計就是為了掙一份正經的軍功回來,娶人家也得有個名頭啊不是。畢竟林瑤可是宮裡頭比公主還受寵的郡主,這身份不可小看。
尹恆推門進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尹仁已經和尹中元說了,挑了挑眉毛。
看到尹恆進來,尹中元的第一句話就是:“阿嫵睡了?”
尹恆只能點頭:“睡了。”
尹中元嘆氣:“到底是我沒有照顧好阿嫵,讓她受委屈了。”
一說到尹箢受的委屈,這父子三人便是沉默。一想到尹箢為了逃出尹府,居然採用了讓自己得天花這麼慘烈的法子,想想都後怕。
萬一真的感染上了,萬一沒能治癒,這可怎麼辦?
同時,尹中元也真的惱了長寧,下狠手要解決掉長寧。
尹仁今兒除了得了個垣寧候的頭偕,身上的官職也高了一等,升任錦衣衛指揮使,往後便是隻聽寧親王差遣。
黃福升任了學士,這個變動在朝中可引起不小的騷動。
錦衣衛的,調動成了學士?這變動自然是大的。
尹仁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先得是外憂才會內患,妹妹一共受了多少委屈我多替她記著,這筆帳不怕討不回來。”
錦衣衛的職能實在是太方便了,想要查什麼查不到?
尹中元摩挲著手,原先他也是抱著讓兩個兒子去分一杯羹的想法才讓二人上戰場的,結果沒想到,上了戰場之後,兩個兒子的表現還挺不賴,大有少年出猛將的意味,所以現在尹府的地位也很微妙。
每年的奪嫡大戰就是一場賭注的戰爭,要麼順了個從龍之功在往後的幾十年裡頭過的順遂,要麼就是落得一個慘敗。尹中元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子,道:“如今你們處在風口浪尖上,做事都自己穩著點兒,別是讓人抓到了把柄。”
自然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第二日,尹箢的作息就得恢復正常了,先是和父兄一道吃過了早飯,再是一道去榮喜堂個i額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如今也只能躺在床上,聽說是尹中元帶著兒女來給自己請安了,臉上的笑容很是好看,但雖然老太太是自己的親祖母,尹箢卻實在對她提不起感情。
因為,感情早就已經被糟蹋完了。
老太太如今也只能躺在床上,聽說是尹中元帶著兒女來給自己請安了,臉上的笑容很是好看,但雖然老太太是自己的親祖母,尹箢卻實在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