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言兩語又給哄昏了頭。
“婉妤,你就當真捨得,之前都是母妃不好,是母妃做的不夠周全,母妃知道錯了,母妃會盡量彌補你。我們不是說好了找大夫給復禮治病,他會治好的。等他病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你的情意你的恩德,復禮一一記著。”榮王妃絞盡腦汁想讓阿漁回心轉意:“他絕不會辜負你的,便是日後他好了,也絕不會再看旁人一眼,依舊一心一意待你。”
阿漁眉心一顫,似乎有所觸動,微微抬眼,看向臉色蒼白地幾乎透明的沈克己。
沈克己僵硬的眼珠子動了動。
榮王妃如同久旱逢甘露,身體裡湧出莫大的希望:“婉妤,母妃知道委屈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還有復禮,他心裡有你,只是因對你有愧才不敢面對你。”
阿漁目光直直地看著沈克己,眼神複雜難辨。
榮王妃趕緊推了推沈克己,讓他快表態哄一鬨阿漁。她果然沒有看錯,謝婉妤對兒子死心塌地,只要她的心還在兒子身上,事情就沒到最壞的地步。
不期然間,眼前浮現阮慕晴明媚天真的臉龐,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全然放鬆自己,忘了自己的病,不必再揹負對謝婉妤的愧疚感恩。
沈克己內心劇烈掙扎最後化作悲哀,本就是他的妄念。
“婉妤,此生,我定不負你。”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彷佛有什麼在這一刻隨風而去。
阿漁眼神掙扎,似乎已經動搖。
“婉妤,你莫要一錯再錯。” 真定大長公主焦心如焚。
榮王趕忙好聲好氣地勸:“姑母,這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況且一旦和離,傳揚出去,對婉妤的名聲也有礙。姑母,復禮的確有錯,但他和婉妤的情誼難得可貴,還請姑母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姑母放心,日後我們榮王府再不會讓婉妤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不然姑母只管把人帶走。”
榮王只求趕緊把事態壓下去,這婚是絕對不能離的,離了,他們榮王府還要不要在京城做人了。
真定大長公主嚴厲地看著阿漁:“婉妤?”
“婉妤。”沈克己也叫了一聲,眼神殷切。
阿漁眼神變幻,最後目光哀哀地望著真定大長公主。
真定大長公主痛心疾首:“你怎麼這麼傻!”
“祖母。”阿漁顫聲哀求。
榮王妃和榮王心頭大喜。
沈克己心裡微微一鬆。
盡收眼底的阿漁冷笑,當真是不是一家人進一家門,以為逃出生天,想的真美!
真定大長公主閉了閉眼,咬著牙道:“不和離可以,但是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保證。”
榮王妃張口就要來。
真定大長公主:“我要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榮王妃啞然。
真定大長公主冷笑:“當年你們來提親時不也說得天花亂墜,可事實如何?”
榮王府三人俱是臉上發燙。
尷尬不已的榮王清了清嗓子,問保證什麼。
真定大長公主:“不管沈克己的病能不能治好,他都不許有別的女人。否則,便和離。”
榮王一口應下。私心裡也覺得這要求不算過分,謝婉妤為兒子做到這一步,有這要求也在情在理。
榮王妃卻是面露猶豫,小心翼翼地說了自己的想法,她正想納個妾挽回謝婉妤的名聲。
真定大長公主冷冷瞥她一眼,那麼隨口一說,她就真上心了,禍害了婉妤不夠,還想再去禍害別人,就她兒子是寶貝,別人都是草芥不成。
“婉妤宣告狼藉最主要的原因是無子,不是妾室,古往今來拘著男人不納妾的女人不多她一個,就朝堂上都好幾位大人家中只有一房妻室。你這麼聰明,肯定能想出保全婉妤名聲的法子,端看你肯不肯用心了。”
榮王妃臉僵了僵,讓謝婉妤‘生’個孩子出來,她的名聲就能保住,可這風險太大了。然這會兒她哪敢反駁,只敢諾諾賠笑。
“我寫。”沈克己不忍母親被真定大長公主逼得難堪,出聲轉移注意力。他這病是治不好了,談何招惹別人,自己已經耽誤了謝婉妤,此生只守著她一個人也是應該的。
下人取來筆墨紙硯,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沈克己寫下契書,真定大長公主還逼著榮王和榮王妃也簽了字。
阿漁微不可見地翹了翹嘴角,這次來本是替謝婉妤出口惡氣,也讓大長公主洩洩火省得憋壞了老人家。
至於這份契書,只是順道。待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