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尋仇,沒留下一個活口,各大門派都已經得到訊息,我誆你做甚?你隨便去打聽打聽,便知爺爺我說沒說真話!”
這湘西三傑,本是淮南一帶的流寇,沒甚多大本事,就仗著老頭子江湖經驗老道,兩個大漢有幾分蠻力,闖出了些噱頭,後依附於荊州一帶的大幫派華鎣門,仗著華鎣門的名頭嚇唬些初出江湖的愣頭青。
未料,這次卻踢到了一塊鐵板。
白衣少年聞言,面色一沉,也不吭聲,抬起一腳將人踢至一旁,再不搭理。兩個大漢連滾帶爬的站起,攜了那放暗器的老頭兒頭也不敢回地離去了。
“湘西三傑雖然臭名昭著,倒也不擅說謊,小兄弟,萬劍山莊的事情是真的。”說話的正是左邊桌子的邋遢道士。這道士雖說穿著隨便,禮數倒算周到,許是見白衣少年身手了得,不想怠慢,站起來與對方抱了抱拳,繼續道:“小兄弟武功不俗,又在打聽萬劍山莊的事情,是否是萬劍山莊請來的客卿,不知怎麼稱呼?”
白衣少年挑眉望去,將那一桌人看了個遍,待瞧到那綠衣裳的小姑娘,他低頭幾不可聞的咕噥了句。那小姑娘見少年打量她,水靈靈的大眼一閃,起身朝少年走來,甜聲道:“這位小哥,我這兄弟問你話呢,怎的不理人呢?”
這小姑娘綠衣嬌俏,唇紅齒白,行走之處更有一陣暗香浮動,面貌形態無不討人喜歡,卻不知怎的,與她一道的那個臉色蠟黃的婦人,竟面露不恥之色,輕輕撇開頭去。
白衣少年雙手環抱胸前,饒有興趣的見那小姑娘朝自個兒秋波暗送。那姑娘剛走幾步,便聽她哎喲一聲,傾身向少年身上倒去,說巧不巧,這姑娘的手裡的一方帕子,正好掃在了白衣少年的臉頰上,白衣少年直覺香風拂面,再就頭腦一暈,仰面朝後倒去,也是說巧不巧,正倒向了顏少青的懷裡。
顏少青慌忙接了個人,不小心打翻了茶碗。那邋遢道士見他根本不會武,一掃心中疑慮,登時便哈哈大笑起來,他推了推身邊那胖子,斥道:“別睡了,每次都耽誤事!”那胖子好夢正酣,被人一陣亂搖驚醒過來,他一把扯下氈帽,嚷嚷道:“這冰天雪地荒郊野嶺的,不讓人吃頓好的,還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還睡?”邋遢道士睨了他一眼,得意道:“拿了這人回去領賞錢,去香椿樓頭牌花魁娘子的床上睡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綠衣姑娘把玩著手裡的帕子,向那邋遢道士揚了揚下巴,道:“師兄師姐,這次既然由我一人出手,那賞錢,我可該多得。”
“哼,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想到這毛頭小子也是個色胚,活該栽在‘沉香娘子’手裡!”那少婦向她冷冷道:“你還想獨吞?我們四人一道來,賞錢自然該均分。”她環視周圍,再又冷冷道:“若有外人想來分一杯羹,也別怪我毒寡婦身上幾百種毒藥沒地兒招呼。”
剛睡醒的胖子伸了個懶腰,轉動有點僵硬的脖子,埋汰道:“毒寡婦,你也該與你師妹多學著點兒,看人家這模樣多招人疼,你整天冷著張臉,也不收綴下自己。”
“還是三師兄知道疼惜人。”沉香娘子嘻嘻笑著,眼珠子咕嚕一轉,指了顏少青道:“三師兄,這小哥怎麼收拾?”
眾人順她手指望去,就見顏少青靜靜坐在那裡,眼神沉靜如水,沒有一絲驚慌失措。
“一刀宰了乾淨。”胖子嘴裡塞了個包子,含糊應道,同時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那可不成,這麼俊俏的貨色,就這麼宰了人家可捨不得。”沉香娘子不依道,“要不綁了一道帶回去罷,讓妹子舒坦幾日。”
“不行,誰曉得這小子什麼來頭。”邋遢道士陰下臉,撥開擋在身前的沉香娘子便朝著顏少青走去。
七尺鐵劍脫鞘而出,朝著顏少青當頭落下,但見一抹銀光忽至,鐵劍‘當’的一聲被彈開,那銀光又是一閃,邋遢道士甚都沒有看清楚,連人帶劍便向後撞去,身後那張桌子被他一撞,立時散開了架。
“你竟沒中迷香!”沉香娘子見白衣少年從顏少青懷裡抬起頭來,便知有詐,一時氣得牙癢。她蹲下身探了探邋遢道士的氣息,驚聲道:“死了?”再仔細一看,其頭頸之上,赫然有一道極細的紅痕,沉香娘子顫著手摸了一摸,手下的頭顱便咕嚕嚕滾至到一旁。
此情此境,看的剩餘三人一陣膽寒。
“呵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四人。”白衣少年穩穩當當自顏少青懷裡站起來,此際,他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其劍身極窄,劍刃薄而透明,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