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括又問道,“那新來的羅大夫怎樣了?”
提到這個。宇文天牧可有話說了,“咳!這羅家人一個德行,羅二哥自到了咱們這兒,就沒一日閒著的。成天走街串巷,我跟他說多少回了,現在天太冷,讓他在家坐診,他就是不聽,跟他的小廝都受不了,我只好找了四個,分兩班輪流跟著他。”
宇文青雄道,“等到開春解了凍,把藥鋪趕緊給他建起來,他就不能這麼跑來跑去的了。”
宇文括道,“那藥鋪的地址選在哪兒了?”
宇文青雄道,“選在咱家和集市中間的大道旁,兩頭都近,來往也方便。玉孝還主動提出,咱們這兒牛馬多,獸醫少,他順帶著再幫咱們教幾個獸醫出來。”
宇文括道,“喲!他還會這一手,那敢情好,你可挑幾個伶俐之人送去。”
宇文天牧笑道,“爺爺!我也想去學!”
宇文括道,“行啊!不過不能佔你在馬場的時間,你要想學,只能自己抽空去!”
“行!”宇文天牧道,“我一定不耽誤!”
宇文括道。“那羅大夫的家眷安置得如何?”
宇文青雄道,“爹您放心,我在堡裡選了單獨的院子給他一家三口住,還撥了兩人過去照顧,所有用度都是按上賓對待。”
宇文括點頭道,“咱們一封信過去,人家馬上把兒子一家子都送來這邊陲之地,咱們一定不能怠慢了。”
宇文天牧笑道,“羅二嫂性子可好了,他家那小子也很聽話,我常帶三七去玩,他跟七叔叔也好。”
“三七?”宇文括疑惑道。
宇文天牧笑道,“羅家有個習俗,所有孩子都起個藥名做小名。羅二哥的孩子就叫三七,原來羅姑娘的小名兒叫紫菀。那草葉上都長鋸齒的,藥味苦辛,怪不得她一身臭脾氣,原來是小名兒就沒起好!”
宇文括笑道,“看來你對羅家的事還挺上心啊。”
宇文天牧訕訕地道,“我這也是盡地主之誼。”
宇文青雄也瞧出兒子有些不對勁了,故意問道,“那羅姑娘臨走時讓你泡的藥酒呢?”
宇文天牧道,“那是正事。我帶羅二哥看過,他都說我弄得很好呢!爺爺,等明年秋天泡好了,我先送您一罈!”
宇文括笑道,“聽說你可泡了不少?”
“豈止不少?”宇文青雄笑道,“爹您不知道,他弄了一間屋子專門裝這個!咱家就是人多,也要不了這許多!”
宇文天牧急急辯解道,“那咱們喝不了,可以贈給鄉鄰啊,也是做善事嘛。再說。羅姑娘給我那招蛇的藥一下招來那麼多蛇,我要不讓人全抓回來,可多浪費呀!”
宇文括笑道,“羅姑娘在這兒的時候,沒聽你正經叫人家一聲。人家走了,你倒羅姑娘長羅姑娘短的。”
“誰說的?”宇文天牧搶白道,“我明明也是這麼叫她的。”
宇文括和宇文青雄相視一笑,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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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玉娥突然接連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
朱景先道,“羅姑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受涼了?”
羅玉娥忙搖頭道,“不是。”
安寧道,“玉娥,你是不是生病了?”她忽興高采烈地道,“那你也要吃藥!”
羅玉娥笑道,“小蓮子,讓你失望了,打噴嚏可並不表示就生病了。”
朱景先笑道,“羅姑娘打噴嚏,還有可能是有人想她了,她離家這麼長時間了,家裡的人一定很惦記她的。”
“是麼?”安寧道,“那我怎麼不打噴嚏,沒人想我嗎?”
朱景先笑道,“咱們這就是要回家呀,你還要誰來想你?”
安寧忽又道,“那玉娥前幾天還天天吐來著,也沒吃藥。”
羅玉娥笑道,“我那是暈船,你頭兩天不也吐了?我也沒給你吃藥的不是?”
安寧馬上指出道,“你吐得比較多!”
朱景先道,“小蓮子,羅姑娘是北方人,沒坐過船,跟咱們南方人不一樣。”他瞧瞧窗外道,“走,咱們上甲板看晚霞去!”
羅玉娥擺手道,“我不去了。我就坐在這兒,挺好的。”
安寧笑道,“玉娥你是不敢去!”
羅玉娥笑道,“我就是不敢去,也沒什麼了不起,可沒說做大夫的就不能暈船的。小蓮子,你們上去玩吧。”
朱景先牽著安寧來到甲板上,海風吹得人精神為之一爽。
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