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已經抓來了,不管是真是假,心裡被勾起的恨意卻是一個比一個多,就差立刻將人拖到後面去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只是幾人倚仗師父倚仗慣了,總覺得有師父頂樑柱似的在那邊站著,他們就萬事放心,躲在後面打打鬧鬧,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不過是隻等一聲令下罷了。
在他們幾人小聲鬧騰的時候,柳筠走近幾步停下,低頭盯著地上的人打量,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一下子便確定了他的身份。
看身材確實和上回遇到的紅衣人十分相像,當時被大蟒纏身,竟沒能將他臉上的朱紗挑開,原本以為這臉是不好辨認了,沒想到一打照面就立馬認了出來,此人正是雲二帶回來的畫像中的那個石龍。
陰狠著臉將人打量完,柳筠對身後的人沉聲吩咐:“拖後面關起來!”
“是!”
躺地上的石龍不知被離無言施了什麼法,臉色蒼白非常痛苦的樣子,被左右兩個小廝夾著拖起來,看向柳筠的眼神略帶恐懼,卻愣是痛得一個字都沒說得出來。
柳筠抬腿正要走,突然一陣香風撲鼻,剛剛還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的離無言轉眼便到了他跟前,攔住石龍的去路,依著旁邊的案几站沒站相地衝著柳筠笑。
柳筠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漠然道:“離宮主,你把人弄成這樣帶過來,我如何問話?”
離無言直接無視他的問題,纖長的手指朝石龍一指,又笑眯眯地朝雲大一指,意思非常明顯:我把人帶過來了,雲大公子來離音宮的承諾也該實現了。
柳筠不置可否,視線朝雲大轉過去。
雲大一身淡定地杵在那邊,微微一笑:“離公子,我說話算話。不過,連家堡老堡主的壽宴,我必定是要陪著師父一同去的,明日就該啟程了。離音宮一行屬於私事,可否暫緩?”
離無言一聽“私事”倆字,頓時笑彎了眉眼,也不再多做計較,點了點頭又一陣風似的飄回座椅上去了。
柳筠面色不虞地看向離無言。
離無言挑挑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站起來施施然走到石龍面前,往他嘴裡塞了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
不過片刻,石龍的臉色已經恢復得差不多,身上似乎也多了點力氣,人立刻就硬氣起來了,明知徒勞,還是要扭著身子試圖掙脫身上的束縛。
柳筠眼底頓時起了殺氣,倏地抬手扣住他的脖子,指尖深深地陷進面板,狠戾著一字一句道:“再動一次試試!”
石龍身子猛地一顫,僵直著脖子故作鎮定的抬眼,對上柳筠血潮暗湧的眼神再次一顫,慌忙撇開視線,吞了吞口水略帶顫抖道:“反正是死路一條,不用威脅我!”
柳筠看他不再胡亂掙扎,冷著臉將手指鬆開,命令道:“拖到後面去!挑斷他的手腳筋脈!”
“是!”
石龍一聽臉色頓時慘白,即將被拖到門口時才回過神,轉過臉來厲聲吼道:“有本事你們就一刀把我殺了!挑斷筋脈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們流雲醫谷也不過如此……”
正罵得起勁,突然喉間一陣劇痛,聲音戛然而止。
“吵死了!”隨著一道優雅的聲音,雲二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左右端詳了一下剛剛射入他頸間的銀針尾部,狀似不滿意地皺了皺眉,伸手將其整根拍進去,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悠然笑道:“跟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還講什麼英雄好漢。”
石龍只覺得喉嚨又痛又辣,咽口水都是疼痛難忍,額頭滲出一層汗,白著臉再沒能吐出半個字,皺了半天的眉頭抬起臉來惡狠狠地瞪著雲二。
雲大走過來,勾著嘴角衝他笑了笑:“放心,不會讓你好死的。”說完對兩邊的小廝揮了揮手,“帶走!”
“是!”
石龍被押走之後,離無言便自顧自地在醫谷裡面晃盪起來。
柳筠見他這麼自來熟,便沒有管他,牽起唐塘的手,帶著他往後山方向走去,走了一會兒到岔路口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唐塘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師父,怎麼不走了?”
柳筠手指在他臉側摸了摸,低聲道:“你若不習慣,就不要去了。”
唐塘一愣,抬手撓撓頭髮,垂下腦袋小聲道:“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很礙事?”
“怎麼會這麼想?”柳筠詫異地看著他。
唐塘沒有回答他的話,皺了皺眉頭兀自道:“師父肯定覺得我很沒用……我可能狠不下心殺人,但是不代表對什麼人都能原諒。這人差點害了師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