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那便還要勞駕您動身,到時將她親自接來……”
“也希望到時,閣下別忘記我們最初的約定。”
“這一切都是您的功勞,怎會忘?”紅衣斗篷人低低邪肆的笑,兀自動人,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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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譁————”
…………
窗外閃電銀亮宛若利刀劃過蒼穹,刺目光華猙獰無情的撕裂寂夜長空,樹梢林角都在嗚咽的風聲中戰慄顫抖,漆黑夜幕之下,一切蕭索暗藏波濤讓人心驚。
廢棄已久的瑞王府後院,破敗的茅屋便矗立在這樣暴風雨夜中,脆弱的讓人不禁懷疑,下一刻它會不會轟然倒下,化為塵埃破滅臣服。雷雨轟鳴,滾滾悶雷在宛若墨汁的雲海中由遠逼近,荒蕪沉鬱壓制在人心上,像是想要人生生窒息。
漆黑有些發黴的茅屋中,醒來的奴歌隻身蹲在時不時便有老鼠竄過的角落,雙臂緊緊將自己環繞。秀美緊皺,似乎如此便可攝取些溫暖,趨走一些腐骨惡寒。
但一切都是徒勞。
漆黑中目光如豆的老鼠‘吱吱’亂叫看著她,囂張的搖擺著尾巴,像是在無聲的嘲笑著———眼前女子曾經昔日的風華,如今的慘敗頹廢不堪。
聽到不遠處老鼠的亂叫,奴歌雙臂越緊又向後縮了縮。
像是在安慰著自己,結果如此脆弱動作,卻只是讓惶恐空虛更多入懷。
窗外,雨水‘噼噼啪啪’的拍打地上寒意四起,無孔不入沁人心脾。
“吱——”
對面的兩隻老鼠或許是看重奴歌所佔的位置有利於躲避風雨,又或者只是漫無目的亂竄著,直直向她衝了過來。
風雨肆虐的黑暗中,奴歌只覺的自己腳面有什麼跳過,她愣了愣,繼而下意識心驚!
‘不要!!’她在心底惶恐的喊著,顫抖著指尖扶牆勉強站起———想要躲開這裡。
結果卻是剛剛向前邁出一步,腳下一個踉蹌,人已經直直撲倒在地!!
腿彎處依舊有些抽搐的疼。
剛剛被剝除內功沒有多久,許是這矯情的身子有些耍脾氣,半點力氣都提不上來。
於是只能勉強向前爬了爬,而後抱膝,把原來的地方騰出來讓給老鼠,自己坐到百度搜尋本書名+小說領域看最快更新另一邊去。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懶得理會這些傢伙而已。’
她如此心安理得安慰著自己,而後又往後挪了挪。
她真的不怕……這有什麼可怕的?
曾經戰場人頭不知在自己手中落下多少,佈陣列隊,將士九幽之魂被自己遠眺送走一批又一批。便是連曾經昔日尊貴的太后都跪在過自己腳下……如今不過幾只老鼠而已。
不怕不怕……
可說不怕,便真的不怕了嗎?
那地牢裡昔日曾試圖活吃自己的疫鼠,那些遍及滿地的醜陋屍蟲……如今,真的能說忘便忘麼?
正文 三千桃花入夢來
‘司凌夜,你折了我的羽翼,更是將我毀的徹底……’
心頭翻滾衍生的是難掩的絕望,那絕望潮湧而來直壓的思緒也變得恍惚起來,眼前迷濛,明明不能視物,卻又偏偏像是看得見。
半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面一人半高的銅鏡,花邊繁複,如夢似幻。
她屏息用心眼去瞧,但見銅鏡華光大放,自裡面徐徐踏出一人來。
那身姿如此清泠,彷彿生來便帶有一股寒意,能輕易侵蝕到人骨子裡榧。
眉目如畫,雪衣銀髮一身白袍不染纖塵,斑斑難描的身姿宛若臨江之仙,他每走一步便有音弦嫋嫋顫動一聲,於是看來,他走的不是路,銀邊白靴踏著的彷彿是一把上古沉琴,他踩在弦上音符跳躍,足下低緩譜成亡靈序曲。
曠世哀婉的清絕,繚繞耳畔凝久不散。
那人俯身,銀絲低垂看她,唇角是淺淺失望的笑:“鳳凰,你怎就這般心狠?星”
‘不,我才沒有那無用的良心!’
她心底狠狠否決著,將頭扭到一邊去。
“也罷,但願你繼續如此無情無義下去。”
一個轉眼,那宛若巔峰清泉的聲線隨著身影逐漸消散,餘音嫋後,什麼都不留……
白光晃過先前的